薛狄把戒指卷进手心:“宁宝人走了,东西还留下不少。”
邵峰哈哈乐:“留什么了?我知道他有些衣服、鞋子、帽子、装饰品之类的没有带走,说让我们能用就用着玩。”
薛狄又从抽屉里勾出个宁海潮一直戴着的手表,在空中晃晃:“喏,手表也没带走,扔我抽屉里是怎么回事?”
“……”邱正敲键盘的过程中回头看了眼,“总不可能是忘记了吧,我猜是送给你的。”
“那丢我抽屉搞毛啊,要不是我找东西,我都不一定能看见。”薛狄把手表扔在桌上。
邵峰挪着椅子兴致勃勃地过来扒拉他抽屉:“指不定还留了点什么,没事翻抽屉的时候随手一捡就是他的东西,这不妥妥的小回忆吗,还是宁宝会啊……”他说着说着顿了顿,又挪回自己桌前,扒拉抽屉,“我靠我看看我抽屉里有没有留下小惊喜。”
邵峰抽屉里摸出了宁海潮的校园卡,后背还有贴条——帮忙保管下,里面还有点钱,暂时用不了,你帮忙用吧。
邱正抽屉里摸出了几个他正在玩的游戏手办。
两人也跟着操了声。
薛狄没忍住笑骂了声:“这孙子。”
他掏出手机给手表拍了张照片,发送给了宁海潮,随后把手表戴自己手腕上了。
——得了,也帮忙保管吧。
期末考完后,薛狄没急着回家,又在学校多住了几天,报了个去北疆的团,跟着团在外面流浪了小半个月,才背着包回了家。
宁海潮刚去新地方,需要忙着处理很多事情,而且两人有时差,休息时间错开,通常群里白天三人长篇大论了几百条,第二天起床才看见宁海潮在群里时不时点评上几条。
薛狄在新疆旅行,下独库公路时候下午三四点,停车修整时,他背个包在路边垃圾桶旁抽烟,突然听见同行游客惊呼,他转头看过去,看见一座巨大的彩虹横跨大半个草原。
薛狄仰头看了会儿,先掏手机拍下发在群里,手机摸了一圈,转头给宁海潮拨了个视频。
他那边还是凌晨,电话接不接的到也说不准,薛狄抬眼盯着彩虹,垂眼吸烟的时候,才看见视频通话被接通了。
宁海潮那边光线不大好,人的轮廓就显得模模糊糊。
“怎么了,想我了?”薛狄的视线移到镜头上,宁海潮才慢腾腾地张嘴说话。
薛狄嗓子带笑:“脾气太好了把宁宝,换成我这个点被电话吵醒,肯定先黑脸。”
宁海潮坐起来把床头等调亮,转头拿起钟看了眼:“真行,你还知道我这儿几点呢,你最好是有什么大事要告诉我。”
薛狄弯着眼睛笑,手机抬高,转动镜头方向,对着手机说:“看,彩虹。”
镜头里的宁海潮眼睛盯着屏幕,薛狄也说不好这人是想骂人还是对他无语,薛狄没忍住笑了两声:“没事了昂,睡去吧宝。”
“……”宁海潮眼睛扫了眼镜头,突然骚起来,“喏喏,你把镜头转回来,看这彩虹还不如看你的脸。”
“少骚点吧。”薛狄噗嗤乐。
“你什么时候回家?”
“还有个五六天吧,还没买机票。”
“生日怎么过啊,喜欢什么礼物啊宝?”宁海潮这会儿不困了,兴致勃勃地聊了起来。
薛狄掐了烟,随便找了个石头蹲了上去,沉思:“最近看上一套房。”
“……”宁海潮呵呵,“房不错,我也挺喜欢的。”
“也看中了一款车。”薛狄又道。
“你那开车技术,多买一辆车,你家得买仨车库来停车?”宁海潮无情讽刺。
薛狄呵:“也不知道哪个开车技术好的把我手撞骨折了。”
“……”宁海潮,“没法聊。自从那次撞车后,你哪次坐我车,我的车速不是慢得天天被后车按喇叭?”
薛狄哦哦,宁海潮又打了个哈欠,薛狄看了他一会儿:“挂了,有人喊。”
宁海潮嗯了声,两个人对着手机又都没有挂。
薛狄从石头上站起来:“怎么不挂?”
宁海潮乐:“你怎么不挂,不是有人找?”
薛狄又看了一眼慢慢消失的彩虹:“挂了挂了,继续睡吧。”
从新疆回来后,薛狄在家里住了两天,喻白花让他收拾卫生的时候,指指点点:“哪儿来的手表,之前怎么没看你戴过,你不是不喜欢戴手表?又乱花钱是吧?”
“……”薛狄,“捡别人不要的,您儿子只会捡垃圾,只喜欢免费的东西。”
“少贫。”喻白花又指指点点他的手指,突然笑了一声,“那你手上戴的戒指又怎么回事?谈恋爱了?哪儿人啊,长什么样子,有没有照片?你朋友圈是不是屏蔽我了,不然我怎么从来没有看见过你发朋友圈。”
“我不发朋友圈,您能看到些什么,谁跟您似的,煮个泡面给儿子吃都要发条朋友圈。”
喻白花嘿了一声,又开始指责他没大没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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