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23年10月上旬,黄河以北已经是天寒地冻,长城以北更是早已一片银装素裹,厚厚的积雪遮蔽了整个草原。
草原上的所有部落都已经躲进避风的越冬营地内。
然而,一支骑兵却顶风冒雪踩着皑皑白雪在行军。
这支骑兵就是朱慈炯所率领的大明骑兵第5师以及骑兵第6师。
朱慈炯似乎是上瘾了,总喜欢趁着冰天雪地、大雪覆盖整个草原的时候出兵,因为这个时候出兵经常可以一锅端。
朱慈炯最喜欢一锅端。
对于草原上的蒙古人来说,这比选在开春时出兵更加可恨。
因为开春时出兵攻击蒙古,只会让母羊腹中的小羊羔,母马腹中的小马驹还有女人腹中的胎儿夭折,但是只要母羊、母马和女人还在,到了来年春天,就仍然会有成批的小羊羔、小马驹以及小婴儿呱呱坠地。
但是趁着寒冬进攻蒙古,却能把各个部落的母羊、母马还有女人一锅端,就算各个部落的男丁能够侥幸逃脱,到了来年春天也不会再有小羊羔、小马驹还有小婴儿,那么要不了几年,这个部落就会消失无影。
朱慈炯最喜欢干的就是这个。
只是今年的冬天比前两年要冷得多。
而且积雪也要更加厚,都没到马腹。
自乌兰布统出兵以来,不断有战马冻累倒毙,冻伤的骑兵将士也是不在少数,尽管出征前备足了御寒物资及烧酒,还是扛不住。
夏完淳掏出格物科新提供的温度计看了一眼。
然后面带忧色的对朱慈炯说道:“定王,气温已经降下到零下四十度了,将士们身上的毛毡还有棉衣也扛不住啊,杂粮烧也只能扛一时,要不然找个地方暂避一下?”
零下四十度严寒还要坚持行军,在人类的历史上恐怕也只有那支军队能比。
那支军队比朱慈炯率领的明军骑兵还要坚韧,甚至能在零下四十度严寒的冰天雪地中长时间潜伏,最终化为冰凋。
但是夏完淳觉得明军将士已经到了承受极限。
胡国柱也是深以为然:“是啊,定王,这白毛风一时半刻停不了,再这样下去,冻伤的将士只会越来越多。”
随行的军医也十分郑重的说道:“定王,如果现在找个地方扎营,冻伤的将士还是有机会痊愈的,可如果超过十二个时辰不予救治,他们的冻伤就再难痊愈,就算保住性命,手脚只怕是保不住了。”
然而朱慈炯还是不肯轻易放弃。
在漫天风雪中苦苦搜索半个月,岂能轻易放弃?
而且朱慈炯还从他的父皇那里学到了一个道理,越是艰难的时刻,就越是要坚持,因为当你即将准备放弃的时候,胜利往往已经近在眼前。
“巴特,你给孤过来。”朱慈炯招手示意一个骑兵上前来,问道,“你小子到底有没有记错啊?怎么找了快两天了,还是没有找着?”
朱慈炯能够在大草原上屡战屡胜的秘诀有两个。
一是装备精良的军队,二是无孔不入的带路党。
在“解放”了科尔沁各部以及察哈尔各部的奴隶之后,朱慈炯就理所当然的获得了这些奴隶的效忠,而且这些奴当中就有科尔沁各部以及察哈尔各部掳来的喀尔喀诸部、土默特诸部以及卫拉特诸部的牧民。
巴特就是喀尔喀蒙古三部之一扎萨克部的牧民。
蒙古贵族的血族观念极其强烈,什么黄金家族,绰罗斯家族,每个家族的子孙都会把自己的血统挂在嘴边,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他的血统。
但是蒙古普通牧民并没有太过强烈的部族观念。
道理也很简单,普通牧民只当自己是贵族的“牲畜”。
作为牲畜,被别的部落抢走自然也就成了其他贵族的财产。
所以巴特现在的主人是朱慈炯,在充当带路党的时候也丝毫没有出卖“同胞”的羞耻感又或者罪恶感,他甚至于以此为荣。
“定王,肯定就是在这里附近。”巴特笃定的说道。
“扎萨克图的牙帐也就是越冬营地肯定就是这附近,我不会记错。”
“这就见鬼了。”朱慈炯恨声道,“就在这附近,可就是找它不着?”
徐乌牛提议道:“定王,要不然就让我们斥候队分头找吧,找着的机会大一些。”
“不行,这么大的风雪,单独行动是找死,你们斥候骑兵也扛不住。”朱慈炯断然拒绝了徐乌牛的提议,沉声说道,“咱们换一个方向,继续找!”
顿了顿,又道:“再找两个时辰,再找不着,就扎营!”
……
扎萨克图牙帐。
扎萨克图汗和土谢图汗一边喝着马奶酒,一边吃着刚烤好的羔羊肉。
“真是可惜了。”扎萨克图汗一脸遗憾的说道,“布木布泰这个骚娘居然真的嫁给了桑噶尔这个怂货,原本以为只是在演戏,吓唬我们而已,这下准噶尔部跟土默特部联盟,咱们喀尔喀再想吞了土默特部可就不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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