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准尤有过之,不出意外的话,北京城内的大局已经定下来了,小皇帝福临怕是已经亲政,也已经真真正正的掌握了皇权。
“可惜。”王家彦生出了跟孟学礼一样的叹息。
“要是我们能够在第一时间得知多尔衮的死讯,没准已经拿下北京了。”
崇祯对此却是不以为然,摇头说:“拿下北京从来就不是问题,真要是铁了心不惜代价的勐攻,北京早就拿下来了。”
“我们的问题是要毕其功于一役。”
“要不然,就算北京城拿下来了,但是在兖州府、山海关还有天津卫却分别驻扎着建奴的几十万精锐,那时局面才反而复杂。”
“几十万建奴一夜之间变成流贼,就麻烦。”
停顿了下,崇祯又道:“所以这根本不算错失良机。”
王家彦和徐应伟等士子转念一想,圣上说的也在理,时至今日,大明想要的已经不仅仅只是光复北京,而是要毕其功于一役。
正说话间,一个国子生匆匆进来。
“圣上。”国子生向崇祯敬了记军礼,禀报道,“朝阳门外又捡到一封箭书。”
高起潜当即上前从国子生的手中接过箭书,没有封火漆,甚至于也没装信封,就是将信纸卷成筒穿在了一支箭失上。
确定箭书没有机关陷阱,高起潜才取下书信递交给崇祯。
崇祯看完书信一下乐了,笑着说:“有意思,范文程还有宁完我要在今夜子时献城,让我们准备好,只等子时一过就从东直门杀进城内。”
他们刚刚还在哀叹错失良机,结果机会就来了。
“献城?”徐应伟、郑森和江天一等士子闻言愕然。
王家彦却急声说道:“圣上,范文程和宁完我两人不可信。”
“王卿,你方才不还说,建奴有可能会因为多尔衮之死而陷于内乱么?”崇祯扬了扬手中书信又道,“既然如此,范文程和宁完我为了活命,献城也是不足为奇吧。”
“圣上,话虽如此,还是需小心。”王家彦说道,“以免中了两人的奸计。”
崇祯道:“王卿是说,范文程和宁完我只是诈降?意图诱我大明天兵入榖?”
“难说。”王家彦道,“无论如何,范文程、宁完我二人在黄台时、多尔衮时代都是建奴的心腹谋士,曾为建奴立下汗马功劳,两人自知罪孽深重,所以轻易不会反正,此番突然射书说要献城,就十分可疑,不可不防。”
“也好。”崇祯笑着说道,“那就不理他们。”
崇祯也觉得范文程和宁完我是诈降,因为这违背人性。
像姜瓖、吴三桂这样的武将还有可能反水,但是像范文程、宁完我还有洪承畴这样的汉奸文人,是绝对不可能反水的。
如果反水,就一定是诈降。
徐应伟道:“圣上,可否将计就计?”
“将计就计?”崇祯问道,“怎么个将计就计?”
徐应伟说道:“就是假意答应范文程他们二人,将建奴的注意力吸引到东直门,然后集结重兵从朝阳门缺口发起勐攻,或者可以奇袭得手。”
“那不就把北京打下来了?”崇祯摇头如拨浪鼓。
“这不行,朕还是那句话,现在不着急打下北京。”
多尔衮已经死了,福临已然亲政,却又恢复了八旗议政。
以那些八旗贵族的臭德性,建奴恐怕是很难再做缩头乌龟了。
所以为什么不能再等几天?等到福临将山海关、兖州府以及天津的洪承畴大军都调回北京,再进行最终决战。
随着多尔衮暴毙,决战已经成为了大概率事件。
崇祯虽然对明军有着绝对的信心,但是为了确保不出现意外,还是有必要继续向北京增兵,四个镇的兵力还是稍微有些单薄。
虽然洪承畴大军撤回之后,第二镇也能跟回来,但是五个镇还是略显单薄。
当下崇祯又问辎重科都给事中朱舜水道:“楚屿,你动身之前第7镇、第8镇的武器装备都到位了吗?”
“禀圣上,都已经到位了。”
“好,让水师立刻将第7、第8镇载来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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