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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布木布泰又不免多说几句:“你亲政后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赦免八旗贵族,咱们大清的江山社稷还是要多多仰仗八旗贵族撑起,那些汉臣虽然个个聪明过人,但是跟咱们满人终究不是一路人,很难做到一条心。”
“儿臣谨记。”福临恭敬的应道。
但是内心里,福临还是对此有些不以为然。
那些汉臣都是软骨头,所以是不是一条心并不重要。
布木布泰又接着说道:“不过多铎不可赦免,此人不仅不可赦免,还需立即处死,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儿臣知道。”福临道,“这叫恩威并施,杀鸡儆猴。”
“好,这几年的帝王心术总算没有白学。”布木布泰欣然点头,又说道,“还有南明十数万大军就在城外,战守之策皇额娘帮不了你,但是你可以多听八旗贵胃及满臣的主意,尤其是遏必隆、索尼这样的宿将。”
“嗻!”福临一脸恭敬的答应道。
“儿臣回头就将遏必隆、索尼召回北京。”
“好了,皇额娘累了,就先回慈宁宫了。”
布木布泰说完,就径直带着宫女回了慈宁宫。
今天发生了这么多事,布木布泰也是真的累着了。
“儿臣恭送皇额娘。”福临送走布木布泰,再起身时已经难掩兴奋之色。
不过无意间一回头,却看到了悬在宫墙上的落日,整个人当即愣在那里,看天色,这才申时刚过啊,没到酉时。
可皇额娘怎么说多尔衮是在酉末时分驾崩?
是皇额娘说错了吗?她说的应该是末时末?
可是按说不应该啊,皇额娘一向心细如发,怎会犯这种错?
当下福临又变得忐忑不安起来,直到时间来到了酉末时分,睿亲王府的总管曹尔玉和参军侯方域前来宫中报丧,福临的心才终于落地。
皇额娘说的并没错,多尔衮真是酉末驾崩。
……
拜音图站在阜成门的城头之上,看着通红的落日一点点的坠入山嵴线后。
阜成门往外是一望无际的平原,甚至可以看远处的石景山,远远看过去就像是一口倒扣在地的大碗,从石景山再往西就是巍巍太行山。
看着远处巍峨的太行山脉,拜音图长叹了一声。
拜音图既为自己的前途忧心,更为大清的命运忧心。
明军虽然没有彻底包围北京,而是在阜成门外留了一个五百步宽的缺口,甚至没在缺口外布置斥候或者伏路军,而是任由大清夜不收自由出入。
甚至就连三千人的举子营从缺口进入北京,明军也未阻拦。
但是拜音图知道明军这么做绝非出于善心,而是出于攻心考虑。
说白了,明军就是想要藉此引诱大清兵放弃坚城,与明军野战。
但是拜音图又觉得,与明军野战或许是明智之举,因为再这样与明军耗下去,不仅会耗尽大清并不宽裕的家底,更会把大清兵的锐气消磨掉。
当下的大清兵,无论信心还是士气,别说跟老汗时期相比,便是跟先帝时期也是远远不如,再这样耗下去,拜音图真担心曾经的那支所向披靡的八旗劲旅,将会变成一群毫无斗志的乌合之众。
“当当当……”
就在拜音图长吁短叹之时,身后忽然间传来钟声。
“哪里在敲钟?哪的钟声?”拜音图返身喝问道。
两白旗的一个马甲懒洋洋的说道:“好像是景阳钟。”
自从三天前的那场兵变后,两白旗的巴牙喇、红甲喇、马甲甚至步甲,都不怎么把他们这些从两黄旗调过来的武将放在眼里,经常是爱搭不理的。
“景阳钟?”拜音图闻言不由得心头一凛,皇帝紧急召集百官?
当下拜音图顾不上理会那个马甲,交代好阜成门的防务就奔紫禁城而来。
拜音图来到午门外时,只见值房外的空地上已经站满了赶来的满汉大臣,只不过所有人都是一头雾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这根本不是朝会时间,召集百官来做什么?
莫非发生了什么大事?要与明军决战了吗?
就在一众满汉大臣窃窃私语之际,一个惊人的消息飓风般传遍整个午门,皇父摄政王居然在临幸朝鲜进献的李妃之时驾崩了!马上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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