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打到铳台内的我军。”
碗口铳并不是铳,而是一种类似虎蹲炮的火炮,都可以越过一定高度的障碍物进行曲线射击,铳台的护墙只有五尺高,自然挡不住碗口铳。
稍稍一顿,阎应元又说道:“建奴水师大多是跟着孔有德、耿仲明以及尚可喜三人叛逃过去的登州水师或者东江水师,所以很可能还会有大量的火器,比如火罐、火筒以及火箭之类的,真要是这样就会更麻烦。”
陈明遇闻言瞬间便又开始担心。
“皕亨,左右铳台不会守不住吧?”
“那肯定不会,守还是能够守得住的。”
“能守住就好,只要能守到天黑就好。”
陈明遇松口气,又下意识的回过头看一眼。
只见北海海面上一碧如洗,不见一艘船只。
陈明遇便又开始患得患失,水师不会没来吧?
……
患得患失的并不只陈明遇,还有多尔衮也是。
看到再次发起强攻的五百多绿营兵溃退回来,多尔衮的脸色也是垮下来。
不会吧?有了水师的辅助,不会还拿不下吧?若是这次还拿不下大沽口,多尔衮就简直想不出该怎么办了,撤兵回去?
撤兵回去是不可能撤兵回去的。
抵在大清咽喉的这把刀必须拔掉。
当下多尔衮回过头冲曹尔玉喝道:“传朕旨意,把井阑车再往前推五百步。”
多尔衮本能的想要离战场更近些,以便更加确切更加及时的掌握战场信息。
这一来,在有必要的时候还可以及时出手干预,防止阿济格关键时刻犯错。
“主子,再往前五百步都快到红衣大炮的阵地了。”曹尔玉有些担心的说道,“这样会不会太过危险?”
“能有什么危险?”多尔衮怒道。
“明军的红衣大炮射程不过七八百步,快去传旨。”
“嗻。”曹尔玉便不敢再劝,当即命令正白旗的包衣将数架井阑车往前推。
数架井阑车载着多尔衮、福临、罗洛浑、勒克德浑等满洲贵族以及洪承畴、范文程等汉臣缓缓向前,一刻钟后终于来到炮营阵地前。
这时候,整个视野相比刚才就开阔不少。
……
“拱辰,你看那是什么?”
阎应元遥指着前方正缓缓靠近的井阑车。
“这是……井阑?”陈明遇掉转望远镜,观望片刻之后忽然又道,“不对,这好像是由井阑改建而成的望车?”
“对喽,这是望车,建奴大军到来的第一天我便发现了。”
阎应元低沉的说道:“若是不出意外的话,多尔衮和福临他们就在那上面。”
这几天,明军也是抓了不少绿营的俘虏兵,从这些绿营俘虏口中得以知道,不光是多尔衮还有福临,建奴的那些亲王郡王贝勒还有贝子几乎全来了。
“皕亨,你故意让红夷大炮装一半的火药,该不会是打的这主意吧?”
“为什么不?如果能够一炮干掉多尔衮,建奴必定大乱,一夜之间分崩离析也是完全有可能,因为眼下的建奴除了多尔衮,没一个人能震得住八旗。”
说到这稍稍一顿,阎应元又道:“建奴如果陷入混乱甚至内讧,那就不是我们能否守得住大沽口的问题,而是建奴能否抵挡得住我们这把插向北京的尖刀!到那时候,圣上亲领徐州大军顺势北伐,建奴直接得灭国!”
陈明遇闻此连心脏都漏跳了两拍。
但是很快,陈明遇又轻叹一声说:“可惜,距离还是远了,要是这些井阑能够再往前两百步,我们的4寸野战炮才能打得到。”
“不着急,建奴的井阑还会往前走。”
阎应元道:“毕竟又没危险,不是么?”
……
阿济格已经意识到了不能盲目的强攻。
指望盲目的强攻,两万绿营兵全死光也拿不下铳台。
于是阿济格也迅速跟着改变进攻战术,先派绿营刀牌手蹲守在护墙后,再让绿营火枪手隔着刀牌手去引诱明军的火枪手与之对射。
只要明军的火枪手一露头,绿营兵就赶紧集体趴下。
然后水师战船上的碗口铳、佛朗机炮就会趁机开火。
当然这只是阿济格的设想,实操就不可能做到这般默契。
不是碗口铳或者佛朗机炮打放迟了,就是绿营兵火枪手没能完成诱敌,有时候甚至还会出现误伤,场面那叫一个混乱。
但即便不甚默契,这一战法对明军也仍旧极具威胁。
此外,建奴和明军除了火枪对射外,双方各种攻击手段也是层出不穷。
明军隔着护墙不断往外投掷手榴弹,有时候还会往护墙顶投放万人敌。
万人敌在墙顶往往一烧就是一大片,转瞬间就能烧死烧伤许多绿营兵,手榴弹也能对建奴水师的战船构成一定的威胁。
双方僵持大约半个时辰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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