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式耜还是有些不敢相信,问道:“可是,靖江王他会同意吗?”
“靖江王当然会同意。”陈邦彦道,“因为新军会努力做好说服工作。”
瞿式耜闻言凛然,什么说服工作,分明就是武力恫吓么,可是为什么我很开心?话说圣上早就应该这么干了。
然而光是有田还不行。
瞿式耜又道:“陈小友,光是有田恐怕还不行,你不知道,那些壮民还有瑶民的身家性命都被土司控制,没有土司的允许他们根本出不来。”
“所以圣上才诏令我等带了两千新军前来。”陈邦彦说道,“这两千新军就是专门用来收拾暗中作梗的土司老爷的。”
说到这一顿,又说道:“不过,中丞大人需做好教化工作,一定要让大山中的壮民以及瑶民明白,官府没有恶意,有恶意的是想永远奴役他们的土司,这一来,那些个土司丧失了广大壮民以及瑶民的支持,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
“教化工作没有问题。”瞿式耜皱眉问道,“不过两千新军真的够吗?”
“两千足够。”陈邦彦笑了笑,又接着说,“不过暂时只来了一千新军,还有一千新军去了南宁府,要在那边截夺一批财物。”
……
此时在南宁郁江渡口。
左右江合流后为郁江,郁江则为西江(珠江)的一条支流。
从云南那边过来的商旅马队要想经由南宁府前往广东,必须从这过,要是选择绕道的话不光要多走好几里路,道路也是崎区难行,路上还有山匪。
丁魁楚的心腹将家丁大带着三百家丁,护卫着一支由五百多匹骡马、驴子组成的马队正逶迤向东,准备经由南宁府回广东总督署。
一个探路的家将忽然折返回来禀报道:“大哥,前面渡口有官兵哨卡。”
“这里什么时候设了个哨卡?”丁大眉头一蹙,随即又极为不屑的道,“不理他,把总督署的令牌给他们看,不信他们敢查总督衙门的人!”
说完又回头喝道:“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别给总督衙门丢脸。”
一声令下,三百多家丁便纷纷挺起胸膛,昂首阔步的往前走。
很快就来到渡口,领头的一个士子喝道:“站住,请接受搜检!”
“你谁啊?”丁大冷哼一声,厉声喝道,“总督衙门的人你也敢查?”
“总督衙门的人?”那士子哂然一笑道,“别说你是总督衙门的人,你就是当今首辅的人,本士子也查定了,所有骡马都牵到一边接受搜检!”
“我看谁敢动?”丁大大喝一声,又道,“想要搜检总督署的马队,先问问我们手里的斩马刀答应不答应。”
三百多家丁便刷的亮出冷森森的斩马刀。
“那本士子今天还就非问不可了。”那士子笑了笑,一下扬起右手。
下一霎那,从渡口两侧的民房中、芦苇丛中以及甘蔗地里便呼喇喇的涌出足足上千个荷枪实弹的新军,举枪瞄准了丁大和三百家丁。
面对黑洞洞的枪口,丁大一下子就怂了。
“都拿下!”那士子大喝一声,新军顿时一拥而上。
丁大和三百多个家丁不敢反抗,只能乖乖束手就缚。
不用多说,这个勤王士子自然是张家玉,他奉了崇祯旨意率领一千新军昼夜兼程在三天之前赶到南宁,然后就等在了渡口。
今天果然等到了丁魁楚的马队。
圣上真是料事如神,早就料到丁魁楚会来这么一手。
这下真是人脏俱获,丁魁楚就是想抵赖也没有借口。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张家玉还是抽查了十几匹骡马背上的包裹,发现里边装的都是金银细软以及丝绸、人参、蜀锦等珍品。
当下张家玉将一队夷丁叫到近前。
“巴爵爷。”张家玉道,“有劳你回报圣上,就说两广总督丁魁楚从临安府贪墨的赃财已经被新军截获,一共装了有五百多匹骡马驴子。”
“知道了。”巴含真当即率领夷丁如飞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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