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也不停的发出哦哦哦的怪叫,似乎是在恐吓他们。
然而徐乌牛的内心却毫无波澜,经历过与大别山匪以及永顺土兵之间的战斗,徐乌牛已经彻底的成长为一名老兵,同时也深刻的意识到了对于一名士兵而言,冷静又或者说镇定真的是至关重要,你越镇定,活下来的机会就越大。
“第一排,举枪瞄准!”侧身站在队前的徐应伟一边高喊,一边举起了短铳。
战场吵杂,徐乌牛根本听不清楚徐应伟的喊叫声,但是他能看见徐应伟已经举起了他的短铳,于是也跟着举起手中燧发枪,并瞄准前方叛军。
“放!”徐应伟大吼一声并用力扣下扳机,短铳的铁砧便立刻擦出一串火星,随即就是呯的一声,前方三十步外,一个叛军仰面倒地。
徐乌牛便也跟着用力扣下扳机,枪声响过,被他瞄准的叛军一下就歪倒在地。
又杀了一个人,但是徐乌牛心下却已经毫无波澜,收起燧发枪就退到了后队,然后熟练的从子弹袋里抠出纸壳弹,咬开尾端先往引药室倒入少许火药,最后将剩下的大半罐火药连同纸壳从枪口塞入,又用通条压到了枪膛底部。
然后装入铅弹,用通条压到底,接着又用力的将扳机扳开。
整个装填的过程犹如行云流水,用时不过十数秒,这时候,第三排火枪手才刚刚更番迭进,还没完成射击。
接着又是一阵呯呯呯的放铳声。
“第一队,更番迭进!”徐应伟再次高高扬起右手。
徐乌牛便以双手竖持着燧发枪,侧身让过往后退的第三队,上前站到前排,再然后压下燧发枪的枪口,瞄准前方一个叛军。
这个时候,叛军已经迫近到了二十步以内。
徐乌牛甚至可以清楚的看到那个叛军眼神中流露出的狠厉。
换作以前,哪怕是经历了大别山剿匪之后,徐乌牛都有可能出现情绪波动,因为这个叛军的眼神属实吓人,还有他的怪叫声也太刺耳。
但是此刻,徐乌牛的内心却没有半点波澜,就像个木头人。
眼角余光看到徐应伟落下右手,徐乌牛便果断的扣下扳机。
“呯!”抵在右胸口的燧发枪勐的震了一下,撞得徐乌牛的右胸口隐隐作疼。
再定睛往前看,只见那个叛军的胸口部位已经多了个窟窿,只是用薄铁片串成的简陋扎甲根本挡不住燧发枪的近距离直射。
叛军的身体勐地往后仰起,然后慢慢的倒地。
没有鲜血溢出,估计是伤口被衣裳给包裹住。
但是叛军的眼神已经变得空洞,再也不像刚才充满了狠厉。
又杀了一个人,然而徐乌牛内心却还是没有掀起半点波澜,仿佛刚才就只是拍死了一只蚊子,放完枪之后又将燧发枪举起,又退到后排重新开始装弹。
……
平夷卫城头上,沙定洲整个人都已经看懵掉。
只见阿迷州和蒙自的三千精兵一排排往前冲,又一排排的倒在明军枪口下,后排的精锐又继续往前冲,但是转眼之间又倒在明军枪口下。
两军之间距离明明只有三十步,可自家精兵就是冲不过去。
偶尔有几个格外悍勇的精兵冲到了十步之内,可是还没等这些精兵挥刀呢,后排的明军火枪手忽然扔出来一颗黑乎乎的不知道什么物事。
然后轰的一声,这几个精兵也一下被炸翻在了地上。
看到这,沙定洲整个人都懵掉,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明军火枪手的火枪装填速度怎么可能这么快?只是三排轮射就能接续不断?这个装填速度比鸟铳和鲁密铳快了何止一倍?
再还有,明军火枪手为什么可以挨得这么近?
明军火枪手为什么可以形成如此密集的弹雨?
还有后排明军扔过来的爆炸物又是什么玩意?怎么没见过?
除了疑问之外,沙定洲更是心疼到快要窒息,这三千精锐可是他的看家老底,可是刚才这片刻功夫,就已经葬送了快一半,剩下的一半也多半回不来。
想到这,沙定洲眼前更是感到一阵阵的发黑,这回亏大了。
不过就算赔光老底也不能收兵,必须干掉明军的红夷大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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