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什么事?
汪伟大礼参拜道:“臣汪伟,叩请圣上金安。”
“平身。”崇祯肃手示意汪伟起身,又说道,“汪卿,朕记得你是南直休宁人氏,崇祯元年中的进士,十一年授的翰林院检讨,没记错吧?”
“圣上并未记错,臣惶恐。”汪伟不由得感激涕零。
大明朝这么多官员,京官都有好几千人,圣上竟记得他这个小小的翰林院检讨,如何不令他感激涕零诚惶诚恐。
“你大可不必惶恐。”崇祯说道,“朕对你的印象可不是一般的深,要不然去年初北京溃围之时,朕也不会放着数千京官不带,独带上卿等九人。”
好吧,这不过是托词,其实就是因为他知道汪伟等九人都是忠臣。
顿了顿,崇祯又道:“朕至今记得你初入翰林院时曾经上过一疏,劝朕创办一份类似邸报却又不是邸报的读物,以教化万民,可惜当时朕见识浅薄未曾采纳。”
“圣上,此事臣不敢居功。”汪伟忙道,“臣之所以会有此念,皆是因为有次与钦天监正汤若望闲谈之时曾经听他提及,在他的家乡有一种报纸,名字好像叫艾维苏事务报,不仅缙绅商贾喜读,甚至连贩夫走卒也是争相购买。”
“汪卿,便是你了。”崇祯肃然道,“朕打算在内务府设立邸报科,由这个邸报科专事负责办报事务,汪卿你可愿意来内务府替朕把报纸给办起来?”
“办报?”汪伟闻言大喜过望道,“固所愿也,不敢请尔。”
“好。”崇祯欣然道,“那么从现在起你就是邸报科都给事中。”
“臣领旨。”汪伟长长一揖又起身问道,“圣上,报纸以何为名?”
“这个朕得好好想想。”崇祯沉吟片刻之后说道,“先叫皇明时报吧。”
“皇明时报?”汪伟拱手一揖道,“圣上,臣现在便去辞了蒙城县令,反正这里有没有臣都没什么区别,然后便回南京筹备皇明时报。”
敢情这也是个急性子,就连一刻都不想耽搁。
目送汪伟离开,朱慈烺又对崇祯说道:“父皇,除了办报之外,其实还可以令阮大铖写个关于党争的戏曲,背景就选在宋朝好了,就写王安石变法之时新党与旧党之争,务必要让江南百姓知道大宋究竟是如何亡于党争的。”
“嗯,这个主意不错。”崇祯赞许的点了点头。
又道:“不过拿大宋做背影就大可不必,不如直接写本朝好了,就写当初东林党与阉党之争,还有东林党与楚党、齐党、浙党之争。”
“啊?”朱慈烺说道,“父皇,这不好吧?”
崇祯却直接令胡国柱将阮大铖叫到他的大帐中。
听崇祯说明原由,阮大铖也有些傻眼,惶然道:“圣上,臣万万不敢写这曲本。”
让阮大铖写东林党误国,阮大铖自然是一千个一万个愿意,这样也可以报了当年东林党人打压他的一箭之仇,可让他写党争导致朝政失控,进而丢掉北京,这个他就不敢,因为这个写好了没什么功劳,万一写错了却是要掉脑袋的。
“你怕个什么?”崇祯说道,“朕都不在乎,你有什么好怕的?”
“可是,可是……”阮大铖一脸为难的说道,“这曲本写出来的话,必定是有损圣上您的英明神武的形象。”
东林党和阉党相争,和楚党、齐党、浙党党争,进而导致朝政失控,东林党人固然是大明朝的罪人,可是圣上掌控朝局不力,一个无能的评价只怕也是跑不掉,这一点,无论他怎么粉饰都是粉饰不过来,真的很难搞。
“你就照直写。”崇祯哂然一笑说,“不就是掌控朝局不力,遇事没有主见么,朕自己都不在乎百姓评判朕,你又有什么好怕的?”
顿了顿,又道:“再说这些难道不都是事实吗?”
“御极十七年,朕但凡有点儿主见,也不至于北京都丢掉。”
“所以,阮大铖你大可不必有顾忌,只管照直写曲本就是,但是唯独有一条,一定要把东林党不顾全大局,为了一己之私发动党争的真面目揭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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