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本章建奴视角】
巴达海一脸疲惫的回到铳台营房。
巴达海是正白旗的一个普通旗丁,今年刚满十八岁,但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爹,去年十月的跑马圈地,他一下圈了三百多亩地。
地多了,家里仅有的两个包衣就不够使唤。
所以这次南下,巴达海就想着要多抓几个包衣回去。
见巴达海进来,跟着出征的包衣黄德恒立刻迎上来,一脸谄媚的说:“主子,您可算是回来了,奴才都快要饿死了。”
“给你。”巴达海随手扔给黄德恒半张吃剩下的麦饼。
清廷只会管旗丁的口粮,随军出征的包衣的口粮就归旗丁自己负担,所以黄德恒作为巴达海的包衣,他的口粮就得巴达海自己想办法。
巴达海对包衣其实还算是不错的,黄德恒至少能混个半饱。
像其他旗丁的包衣,出征到现在,人基本上已经瘦了一圈,这都是给饿的。
因为绝大多数八旗兵都只是把包衣当牲口,有吃的时候随便给一口,没有就饿着,反正只要不饿死累死了就成。
半张麦饼下肚,黄德恒整个人终于好受些。
“主子,明天是不是又轮到咱们牛录破拆?”黄德恒小心翼翼的问。
回想起上次的破拆,黄德恒真是心有余季,那勐火油从城头浇下来,蒙在楯车上的生牛皮是被烫得滋滋的冒烟。
明军的火把一落下,更是整个都化为火海。
当时要是跑再慢点,他们两个早被烧成灰。
只不过,跟巴达海同一个队的另外十几个旗丁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最终都葬身在了那场大火之中。
那之后,这间营房就只剩下他们主仆二人。
巴达海轻嗯了一声,又道:“不过你别担心,明狗的勐火油已经耗尽,而且我们牛录负责的角楼马上就要塌了。”
“真的?”黄德恒大喜道。
“真的。”巴达海点点头说,“所以按照之前约定,山阳城破之后,就该是我们正白旗的人率先入城,先尽情的洗劫一天!”
“主子,奴才能否提个要求。”黄德恒扭怩的道。
“你个狗奴才真好胆。”巴达海踹了黄德恒一脚,随即又笑着说道,“不过看在你还算是忠心的份上,我可以答应你,说吧,你有什么要求?”
黄德恒小声说道:“主子,奴才想抢个女人回去。”
“你是说这个啊?”巴达海笑道,“成,我答应了。”
“谢主子,奴才给主子您叩一个。”黄德恒大喜过望。
“行了,早点睡。”巴达海笑着说,“今晚养足了体力,明天进城抢女人!”
“对对,早点睡。”黄德恒连声应着,当即也倒头睡下,临入睡之前甚至还很贴心的将自己身上穿的棉衣脱下来盖在巴达海身上。
至于黄德恒自己,就尽量靠着篝火堆睡。
第二天昧爽时分,主仆两个被号角声惊醒。
巴达海翻身坐起,黄德恒赶紧过来给他披甲。
巴达海有两副甲,一副锁子甲外加一副棉甲。
巴达海的锁子甲是他爷爷传给他爹再传给他,这副棉甲则是山海关大战之时从一个流贼身上缴获的,也是在那一战,巴达海晋升为马甲。
帮着巴达海套上锁子甲,黄德恒拿过棉甲又要往巴达海的身上套。
结果巴达海却道:“算了,我已经有锁子甲了,多一副棉甲少一副棉甲没什么区别,这副棉甲还是你披上吧。”
“奴才多谢主子。”黄德恒顿时之间涕泪交流。
说真的,能遇上巴达海这样的主子真的很难得,所以黄德恒很珍惜。
主仆两人披挂好,先与本牛录的其他旗丁以及包衣会合,然后与另外一个牛录会合,再然后就推着连夜修复好的楯车往东北角的角楼进发,一路上,不断有虎蹲炮的铳子打来,大多数铳子被楯车挡住,但也有少数铳子落在人群中。
所以不时会有包衣惨叫着倒在地上,血流不止。
但是旗丁基本都没什么事,正白旗的旗丁条件还是不错,几乎每个人都有一身甲胃,这么远的距离只要有甲胃就不怕。
黄德恒也非常倒霉的挨了一个铅子。
所幸这次他披挂了棉甲,所以没什么大碍。
很快,两个牛录就到了东北角的角楼外侧。
这时候另外两个牛录的旗丁早已经守在角楼两侧的土台,与城头上的明军展开对射,不时有明军被旗丁用重箭射下。
在三十步左右的距离上,大稍弓足可以碾压明军的鸟铳。
距离角楼还有二十步时,巴达海他们这些旗丁也停下来。
前面吃过好几次亏之后,旗丁就轻易不再抵至城墙根下,而是留在二十步的距离外,利用大稍弓压制城头上的明军。
至于破拆就交给了黄德恒这些包衣。
黄德恒和另外三十多个包衣推着笨重的楯车抵至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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