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奴多少还是能抢到一些,所以最先撑不住的,肯定是我们的勐火油。”
支廷谏肃然道:“那我们又该怎么办?”
阎应元盯着角楼说道:“总之,角楼遭建奴破拆这是毫无疑问的,既然如此,就没有必要去做无谓的修补,所谓堵不如疏,与其花大代价去修补垮塌的角楼,那还不如索性放建奴进城,对,索性就放他们进城好了!”
“啊?”支廷谏失声道,“放建奴进城?!”
“对,索性放建奴进城!”阎应元说道,“放进城之后再关门打狗!”
“咦?放进城关门打狗?”支廷谏顿时神情一动,说道,“你是说?”
“正如县尊你想的那样,修筑一座瓮城!”阎应元微笑说,“有劳县尊带领民夫将距离角楼三十步内的民房全部拆除。”
“所拆之民房按照市价补偿。”
“拆除民房之后再修筑一瓮城。”
“此瓮城无需留出城门,无须太高,也无须筑得太坚固。”
说到这里稍稍一顿,阎应元又说道:“只需筑一道两丈高,一丈宽的土墙即可,将角楼内区域围成一个方圆三十步之封闭瓮城,城头上多备柴禾麦秸硫磺火硝等引火之物,一俟建奴从角楼缺口处涌入,即施以火攻之法!”
“啊?又是火攻!”支廷谏闻言凛然。
……
此时,屯齐、何洛会还有阿山这三个固山额真,还有两白旗以及镶蓝旗的十几个梅勒章京、巴牙喇纛章京已经聚集在多铎跟前,正在议事。
身为统帅的多铎已经得了臆症,这一路大军的去留就只能由他们这些贵族议定,这也是建奴历来的规矩。
其实主要还是看三个固山额真。
何洛会虽然是个马屁精,但其实能力是不错的。
何洛会说道:“山阳城之战打到现在这个份上,撤是肯定不能撤的,这不光是咱们八旗兵的面子下不来,更加关系着徐州战场的胜负成败,如果咱们筹不到粮,徐州的大军能拿什么持续围困徐州?靠屯田吗?”
阿山皱眉道:“就算是屯田,也总得有人种田。”
何洛会说道:“所以,山阳之战必须继续下去,崇祯藏在那什么山阳库里的几十万石军粮必须得抢到手,这点没得商量。”
屯齐冷然道:“这不用你说,可问题是怎么打?”
阿山接着说:“还有个问题,咱们剩下的粮食最多还能支撑半个月,如果在半个月内还是拿不下山阳城,到时候怎么办?”
何洛会和屯齐闻言立刻就沉默了。
最后还是镶白旗梅勒章京石图说:“要不这样,大军仍旧留在山阳,继续攻城,由我率领五牛录的旗丁,到周围去搜集粮食,我就不相信,明狗真能把山阳城方圆几十里内的粮食都搜集到城里去,连一粒都没有落下。”
何洛会当机立断道:“成,那你就率五牛录去搜集粮食,现在就去。”
“嗻!”石图起身,单膝跪地冲多铎打了个千,随即转身匆匆离去。
何洛会又道:“好,那现在的问题就是,接下来怎么打?我的意见,是继续对八个角楼实施破拆,你们觉得呢?”
屯齐冷然道:“破拆这没有问题,但是我们镶蓝旗已经破拆了六日,也付出了阵亡上千旗丁的惨重代价,所以接下来该轮到你们两白旗了。”
“你这说的什么话?”阿山怒道,“山阳之战就你们镶蓝旗死了人?我们两白旗死的人更多,只今天就战死了整整七个牛录!”
屯齐反驳道:“我们还死了两千多包衣。”
阿山大怒道:“我们两白旗死的包衣有三千多!”
“行了,你们争这个做甚?很光彩吗?”何洛会没好气道,“山阳之战打到现在,局势于我已极为不利,所以这时候我们绝对不能再内耗,而是必须同心协力共渡难关才行,所以我们不妨采取一个折衷的法子。”
“什么法子?”阿山和屯齐同声问道。
何洛会说道:“两白旗各自负责破拆六处角楼,剩下的那两处角楼由镶蓝旗破拆,再约定好,哪一个旗首先破拆得手,第一天就只准许这个旗入内洗劫!”
“同意。”屯齐冷然说道,“我们就负责运河边的两个角楼。”
商议好了后,三个旗就接着实施破拆。
破拆的同时,继续加高掩护用的土台。
……
残酷的破拆又持续了六天。
两白旗和镶蓝旗都付出了不小的代价,明军乡勇的伤亡也是不小,更糟糕的是,勐火油已经全部用完了。
现在只能被迫使用稻草球、麦秸球还有万人敌。
但是杀伤效果就要比勐火油差了不少,于是破拆的速度明显加快。
转眼间时间来到三月廿四,傍晚时分,建奴终于撤回大营,也把楯车拖了回去,坚守在角楼上的明军乡勇都瘫坐在地。
山旧之战持续到现在,已经有半个月。
阵亡的加上负伤的乡勇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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