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这思路做的,他留下了两红旗、正蓝旗及八旗汉军、八旗蒙古团团围住徐州,然后亲率两白旗、镶蓝旗沿淮安府、扬州府一路往南,只是可惜……”
洪承畴道:“主子,只是可惜什么?”
多尔衮道:“只可惜在淮安府就碰到了硬茬子。”
“硬茬子?”宁完我道,“崇祯在夏镇、邳州以及徐州各派驻了一支边军,难不成在淮安府也有边军?”
“不能吧?”洪承畴道,“南明没这么多边军。”
多尔衮道:“淮安府并无什么边军,只有乡勇。”
“乡勇?”洪承畴三人面面相觑,乡勇竟能挡住八旗精锐?
“单凭几万乡勇,自然挡不住八旗精锐。”多尔衮道,“然而率领乡勇守城的士子,却是个厉害人物,此人不仅深谙守城之要,且极其狡诈,各种阴谋诡计简直就是层出不穷,豫亲王百般提防,仍旧连中此人三次暗算!”
“呃啊?”洪承畴三人再一次面面相觑。
好半晌,宁完我才问道:“主子能否说详细些?”
“可以。”多尔衮点头说,“第一次是豫亲王大军刚到之日,此人便派了一队死士,携勐火油乔妆随军包衣潜入我军营地之内,一把火就烧掉了一个月的口粮及十几万支重箭,此外还有好几百辆的马车。”
“此人确有胆识。”洪承畴肃然道,“能够想常人所不能想。”
“正是如此。”多尔衮点点头又道,“第二次是在两日之后,烧的是正白旗,此人又派了一队死士,再次潜入我军大营内,又放了把火,虽说此次的损失没有第一次大,却也仍旧烧掉了正白旗所携带的半个月口粮。”
“啊?又烧一次?”宁完我和范文程瞠目结舌。
“此人当真是好心计!”洪承畴却忍不住赞道,“此所谓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是也!正白旗必然是完全没有想到会有这一节,所以才着了道。”
“正是如此。”多尔衮喟然说道,“正白旗毫无防备。”
宁完我忍不住问道:“敢问主子,却不知第三次又是什么?”
“第三次还是放火。”多尔衮喟然说道,“本王幼时读三国演义,感慨诸葛孔明深谙纵火之道,但那毕竟是小说,然而此人的纵火之道却真的堪称出神入化。”
洪承畴问道:“主子,不知此人的第三次纵火,究竟是怎么纵的?”
多尔衮说道:“豫亲王因为没有携带红衣大炮,强攻又代价太大,所以决定破拆山阳东西两城八个角楼,然后在某一日夜间,此人竟命乡勇缒城而下,事先在八个角楼的地底下掩埋大量的硫磺、火硝以及火药等物。”
“次日昧爽,镶蓝旗精锐及包衣携楯车抵到八处角楼之下。”
说到这一顿,多尔衮又暗然说道:“随即守城乡勇点燃引线,这场大火外加爆炸,一下就葬送掉镶蓝旗四个牛录的精锐旗丁,外加两千多个的包衣奴才!豫亲王在书信里说,丧命的旗丁和包衣奴才烧了大半日才烧完!”
“这?!”宁完我和范文程面露惊容。
洪承畴也问道:“主子,此人姓甚名谁?”
“此人姓阎,名应元。”多尔衮肃然道,“表字皕亨,亨九可识得此人?”
“阎应元?表字皕亨?”洪承畴一脸懵,没听说啊,此人从哪冒出来的?
“亨九竟不识得此人?看来原本不过是个无名之辈。”多尔衮脸上的神情冷下来,有些阴郁的说道,“这样的话,事情可就有些麻烦。”
“主子,你刚才说此人乃是一士子?”洪承畴问道。
“是的。”多尔衮道,“就是崇祯假借讨虏诏征召的六千多士子中的一个!”
说到这,多尔衮盯着洪承畴的眼睛,神情复杂的说:“亨九,不得不承认,你们汉人真是能人辈出,一个无名之辈便如此厉害!”
“主子,此等人物毕竟是少数。”洪承畴道,“更何况,我大清兵之天威也不是区区一两个军事奇才所能够抗衡的,奴才相信豫亲王定能攻破山阳。”
“那是自然,豫亲王毕竟久经战阵。”多尔衮脸上有了笑意。
“若是不出意外的话,两白旗此时应该已经攻入山阳城内了吧?”
洪承畴、宁完我还有范文程闻言便松了口气,摄政王敢如此说,想必豫亲王谋划的此事已经是十拿九稳。
……
山阳城,镶蓝旗的破拆已经进入到了白热化。
靠着叠加在一起的盾牌,还有架在两辆楯车顶上的拱顶的保护,镶蓝旗的两千多个包衣分成了八部,对山阳东西两城的八个角楼展开了疯狂的挖掘、破拆。
虽然三天前才刚刚遭受过一次残酷的火攻,但是这些包衣并未被吓倒。
或者他们已经被吓到了,但是他们的主子们拿着斩马刀在后面守着呢,所以他们没得选择,只能够玩命的破拆城墙。
盾牌下,包衣们挥汗如雨。
一块块的城砖被铁钎撬下来。
还有一捧捧夯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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