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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发生这样的变化,他们一点不意外。
然而不意外归不意外,担心却还是担心。
徐应伟便小声劝说道:“圣上,建奴如果真的分兵南下,很可能会走淮安,眼下淮安府仅只有二十万新募的乡勇,甚至连漕运署的两万运军也跟着路部堂调到了邳州,臣担心淮安府会失守,要不然就由臣率一队士子火速驰援?”
“驰援?”崇祯摇头道,“你们怎么去?从河面熘冰前往?”
“熘冰?”徐应伟闻言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叹息道,“也是,只要我们出城就必定被建奴发现,到时蒙古骑兵必定来追杀我们,我们跑都跑不掉。”
“所以,还是把心思都用在云龙山上吧。”崇祯道,“至于淮安府,就交给阎应元、冒襄还有华夏等勤王士子吧,朕相信他们能守住。”
至于再南边的扬州、除州甚至南京等地,建奴能不能走那么远都还是两说,就算不顾一切走到那里也是拿不下,真当江南那么好打?
毕竟此时黄淮未失,建奴的重装部队可过不去。
说话间,天色就渐渐的亮起来,终于能够看得清楚。
建奴果然是分兵了,只见一队队的马队,一队队的步卒还有一辆辆的马车从大营的辕门之内源源不断的开出来。
没有看到红夷大炮。
长长的队伍走了足足将近半天。
既便是最保守估计,拔营离开的建奴也有小十万人。
“可惜。”站在崇祯身边的朱慈炯忽然轻叹了一口气。
崇祯心下也说了一声可惜,可惜既便是建奴兵分两路,留在徐州的建奴也绝不是明军能战胜得了的,顶多也就是守城,出城野战基本就是送人头。
第二天,留在徐州的建奴便再一次分兵,分成了四路。
四路建奴分别在徐州的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扎下一座大营。
让崇祯更遗憾的是,建奴即便再次分兵,并且分成四股,每股的建奴兵力顶多也就三四万人,但是打野战明军仍旧打不过,所以仍只能打打防御战。
紧接着,数以万计的包衣奴才就开始在明军的第十二重铳台外卖力的挖掘壕沟。
这些狗奴才挖的封锁沟差不多有两丈深,五丈宽,规格上要比铳台壕沟差很多,但是长度却长得多,把徐州城、云龙山、城外的十二重铳台还有黄河的部分河道都包进去,也正是因为有黄河,建奴挖的这条封锁沟并不完整,没有形成闭环。
……
睢宁县是淮安府西北的一个偏远小县城。
从睢宁县往北不到一百里就是邳州县城,此时的邳州城内驻扎了足足十镇边军,是黄淮防线上的三大重镇之一,然而睢宁就只有一万乡勇。
崇祯设计的黄淮防线不搞摊大饼平均分配兵力,而是重兵驻防三大战略支撑点,然后再以乡勇把守各个县城及重要集镇。
至于外围广大乡村,就只能战略性放弃。
顶多建奴打过来时,尽可能转移百姓进城。
负责训练睢宁县乡勇的士子,是宁波生员华夏。
华夏来睢宁县城时,身上只有崇祯的一道旨意,此外就是可以随时从山阳城的府库支取钱粮的权力。
有能力或者没能力,放在独当一面的岗位上一试就试出来了。
华夏无疑是个有能力的士子,到睢宁的第三天就募集到了一百多名乡勇,然后带着乡勇到山阳城将钱粮领回来,再然后前来应募乡勇的壮丁就络绎不绝。
说白了,这个时候的壮丁只要有口饱饭吃,真能把命卖给你。
但是华夏并没有良莠不分接收所有应募者,而是对前来应募的壮丁进行了筛选,而且是按照绩效新书进行筛选,只留下乡野老实之人。
华夏最终募集到一万余乡勇,然后开始按士子营的训练方法开始了整训。
就是背绩效新书以及走队列,再然后训练器械,同时开始修建铳台工事,反正就是崇祯训练士子营的那一套从头走一遍。
此外,乡勇的口粮定量也给得足足的。
除了一天三顿饱饭,每人每月还有三斗工食米。
得承认,大部分乡勇其实是冲着这三斗米来的。
士大夫宁可饿死不为五斗米折腰,但是升斗小民却可以为了得到一斗米养活妻儿,就能把命卖给你,人与人就是这么的不同。
华夏从邳州城回来,就感觉天气似乎又变冷了。
“大人,天又冷了。”华夏选的亲兵队长的王破壶一脸关切的说道,“添件衣赏吧,可千万别冻着了。”
“无妨,这点冷不算啥。”华夏道,“我们宁波的天气也是差不多冷。”
不过话是这么说,但是走到睢水边被寒风一吹,华夏还是缩了下脖子,天是真冷,吹来的西北风跟刀子似的,刮在人脸上生疼。
“冰层敲过了吗?”华夏边走边问道。
“敲了。”王破壶点头道,“又厚了不少,上千斤的马车过河都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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