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十个士子思绪万千,崇祯内心却毫无波澜。
清咳一声,崇祯说道:“人都已经到齐了,那就开始吧。”
胡国柱立刻走到厅中的大屏风前,伸手指着大屏风上挂着的地图说道:“十日之前,我带着八百夷丁沿运河北上,于路搜索。”
“在兖州府境内并未发现建奴行踪。”
“直到东昌府的女山湖附近,才终于发现建奴的夜不收。”
“我们对建奴的夜不收展开了围剿,这些建奴确实难缠,好几股夜不收都突围跑掉,就只灭掉了一股,并抓到两个活口。”
“经拷问,这一次建奴是兵分两路出击。”
“除了多铎率领的东路大军,还有阿济格的西路大军。”
“多铎的东路大军原本是冲我大明而来,但是五天前走到德州境内时,忽然就改道向西往卫辉府而去,只剩建奴肃亲王豪格率领六千人折向西南。”
“于是我们也跟着折向西南,继续追踪豪格所部建奴。”
“豪格所部在过了东昌府后,就向着曹州、定陶而去,根据我们推测,其最终目标不是开封就是归德。”
胡国柱说完就又退到了一侧。
大厅里的文官武将和士子们却是面面相觑。
崇祯大抵能理解他们的心情,这就好比一个厨子辛苦半个多月准备了一桌子硬菜,结果却被告知客人不来了,去别家了。
又或者说,我把裤子都脱了,就给我看这?
那种抓心挠肺的难受劲,真的是一言难尽。
好半晌后,金铉失望的问道:“意思就是建奴不来了?”
“恐怕是这样的。”胡国柱点点头说,”不出意外的话,是去打流贼了。”
“去打流贼好哇。”到了这会,曹虎、马化豹、金声桓等十镇总兵也是反应过来,但是武将的反应不是失望,而是好开心。
“这下好,没有咱们什么事了。”
“咱们现在可以坐山观虎斗了。”
“建奴和流贼最好拼个两败俱伤。”
“这个事,记得好像有个成语来着?”
“有有有,这个叫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十镇总兵官在那里弹冠相庆,几十个士子则一脸鄙夷。
最后郑森实在是忍不住,举手问道:“圣上,小生能说话吗?”
六十四个士子长只是列席御前会议,按照规矩是不能发言的,所以郑森想要发言就必须征得崇祯允许。
崇祯点头:“准了。”
“谢圣上。”郑森走到大厅中央稽首。
起身之后,郑森先是环视一圈,然后才说道:“圣上,列位大人还有将军,小生以为此乃是天赐良机,我大明绝对不可袖手旁观。”
“啥意思?”曹虎两眼一瞪说,“不旁观,北伐啊?”
曹虎原本是刘良左部将,果然跟刘良左一样的怂包。
不过崇祯内心毫无波澜,因为他早就知道这些总兵官是什么德性,说白了,就没几个堪用的,要不是因为勤王士子还太嫩,他早换掉这些总兵。
不光是这些总兵要换,三十镇边军也要大面积裁撤。
因为这些总兵还有边军在建奴手下吃了太多败仗,都输出了阴影,也输成了习惯,野战基本一触即溃,球用都没有。
崇祯沉默,在这些武夫眼里就是默认。
于是曹虎就更加来劲了:“小子,你才吃了几年饭?你在战场上跟建奴干过仗吗?你知道建奴的大稍弓有多厉害不?”
“这真不是我故意吓唬你啊。”
“像你这样式的小身板,嗖,一箭就被建奴射穿了。”
“你连建奴的影子都没见着,这条小命就已经没了。”
另外一个叫秦大鹏的总兵也是刘良左旧部,这家伙估计读过几年书,还会掉文:“孔子曰:人贵有自知之明……”
结果他刚一开口,六十多个士子全笑喷了。
“你们笑什么呀?”秦大鹏大怒,“人贵有自知之明,是这句没错啊。”
站在旁边的水师总兵郑鸿逵实在看不下去,捂着自己脸说道:“这句话是没说错,但不是孔子说的,是老子说的。”
“呃啊?嗨,反正就是这个意思。”
秦大鹏却丝毫不觉尴尬,又说道:“自打老奴起兵,咱们大明跟建奴打了五十年,正经打赢的又有几次?”
郑森反驳道:“上次夏镇不就赢了?”
秦大鹏说道:“上次夏镇是打赢了,但那只是建奴的一路偏师,但是这次不一样,这次来的是建奴大军!是建奴大军你知道吗?”
见崇祯还是没有发话,秦大鹏更来劲。
“这次不算蒙古汉军,真奴就有好几万!”
“你们这些书生,根本不知道真奴有多凶。”
“总而言之,建奴是真的很凶悍,野战惹不起。”
“所以,能借流贼之手消耗建奴,这是再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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