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屿松了口气,他把手中快被搓烂的白菜放在一边,绕过司沈然打开了窗户。
三花被阵雨淋得一身湿透,急躁地蹿了进来,抖落一身的水,它在窗外时便一直声嘶力竭地喊叫,奈何被风声盖住大半。
“是肚子饿了吗?”司沈然见三花跳下窗台,一直在陆小屿脚边打转,喵喵喵地叫个不停。
“看着不像,我去给它拿个罐头。”陆小屿从顶柜里找出一个罐头,打开了放在窗台上。三花却不理会,咬着他的裤脚往外拉。
陆小屿头一回见它急成这模样,下意识地退了一步,三花急切地喵喵叫几声,又跳上窗台要往外走,
它走到窗外,转头见陆小屿没有跟过来,凄咧地叫几声,转回来跳下了窗台,绕着司沈然打了个转,跳上窗台,泪汪汪地看着司沈然。
“好像…”司沈然和陆小屿对视,“在叫我们出去?”
“嗯…”陆小屿打开了厨房通往院子的门,外面刮起了大风,台风登陆前奏的阵雨停歇,他喃喃自语道,“估计要下暴雨,我去看看吧。”
司沈然看看天,“这台风天,你确定要出去。”
“没事儿,不走远。”陆小屿说着,找出来一把大伞,“三花从来没有这样,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我和你一起去。”司沈然进屋拿了自己手机,跟着三花出了门,三花激动地一口气蹿上院墙,翻了出去,在另一头喵喵地叫个不停。
“我俩不会翻墙啊笨蛋,”陆小屿念叨,三花又蹿上墙,朝他们不满地叫几声,陆小屿只好哄它,“好好好,我们两脚兽啥也不会,我们才是笨蛋。但是笨蛋只能走大门。”
三花哼哼,跟着他们一起从大门出去。三花沿着人行道急切地走在两人前面,时不时转过身来喵喵几声。
入夜了,村子里今晚灯火通明,路上没有一个人。
三花拐进一条小路,在两户人家的屋后,有一条小道铺了青石台阶,通向一座小土坡的坡顶,坡顶是一座修了护坡墙的平台,是村里人夏天纳凉休闲的地方。
台阶一侧亮起的昏暗路灯,狂风吹得枝叶拍打着路灯,闪烁不已。
“这个时候上山,不太安全吧?”陆小屿停下脚步,抬头看眼天空,天上滚滚而过的巨大云层预示随时将来暴雨。
三花已经蹦出了老远,见陆小屿停下来又奔回来,抗议的喵声连天,盖过了风声,堪比海大盛夏的蝉声。
“去看看吧,”司沈然说,“台风要凌晨才登陆。”
陆小屿点了点头,跟着三花往小山坡上走去。
山坡不高,走了三段台阶就到了小平台,这里迎着风口,能远眺大海,刚登上去,陆小屿被狂风吹得差点睁不开眼,平台上的路灯还挂着节庆时挂上的大红灯笼,被风吹得高高扬起。
一棵碗大粗细的树被狂风吹得半腰折断倒在地上,沿着护坡墙枝叶散落了一地,不少被吹下了山坡,陆小屿踩在断枝上,脚下打滑,好在后面跟的司沈然及时扶了他一把。
“噢,谢谢司老师。”
“不客气。”
风力越来越强,司沈然被吹得也好不到哪去,相当狼狈。
三花没再往前走,它绕着倒在地上的树冠转了几圈,索性停在了那。路灯光线不足,司沈然打开手机的背光,照亮了三花面前的一隅。
树冠下隐隐有一团白色的东西,三花似乎就是引导着他们为它而来。
“那是什么?”陆小屿想直接过去查看,司沈然拦住了他,从他手里拿过雨伞,轻声说,“小心点,不要过去。”说着,他用长柄的雨伞尖,翻开了繁茂的枝叶。
那下面是一只猫,在雨水和污泥的双重冲刷下几乎看不出原来的毛色,像是只白猫,眼睛至死都瞪得浑圆。
陆小屿倒吸了一口冷气,“天啊。”
三花低下脑袋,哀戚地喵喵叫唤,陆小屿蹲下身,伸手触碰猫的脖子,冰冷僵硬,早已没有了气息。
“是三花的好朋友吧,”司沈然跟着也蹲了下来,“还有气吗?”
陆小屿难过地摇了摇头,他转而对三花温柔地说,“不要太难过,今天太危险了,明天台风过了,我帮你给它找个地方好好埋了,好不好?”
他说话间,几声更为微弱的猫叫声从已死去的母猫身下传来,司沈然敏锐地捕捉到这一丝像是生命之火快要熄灭的叫声,他翻开遮挡住僵硬冰冷身躯的枝条,拨开叶丛,果然,母猫身下还藏着一只小团子。
是一只眼睛尚未睁开的幼猫。
两人的心像是被什么揪起。
陆小屿捧起那个颤颤巍巍在寻找热源的小家伙,小奶猫还没他一只手掌大,高高仰起的头从他虎口里钻出,闭眼嗷嗷直叫。
他眼圈微微一红,“救救它吧?”他看着司沈然,“司老师,我们救救它吧?”
司沈然在母猫的尸体周围又翻了一圈,确认没有其它的奶猫。
他在昏暗灯光下和陆小屿对视,从他手里接过小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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