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成欢快地应了声,“欸,哥哥!”
陆小屿本想耐心解释,即使同为物理专业,研究领域也可能天差地别,又怕陆小成受打击,要找母亲哭诉,因此他只能叹了口气,说道,“再说吧,你先把教授的信息发过来。”
“好的,哥哥,那你是不是,稍微有一点原谅我了?”陆小成满心期待地发问。
“我不生气,你别想太多。”
“哦…”陆小成又换成委屈巴巴的声音,“好吧。那我有空的时候,能回去看你吗。”
“嗯,”陆小屿说,“你想回来就回来吧。”
陆小成在电话那头又磨磨唧唧哼哼了半天,陆小屿不好挂断,只好用简单的“嗯”、“好”、“可以”、“不可以”几句话回他,半晌才能把电话挂了。
他盯着电话愣愣出神,室内空调风墙上时钟指针转动。
不久另一通电话打来,来电显示是“妈妈”,陆小屿看着来电,认命地接通。
一通电话打完,陆小屿很是心累,却也彻底没了睡意。
陆小成从他这得不到肯定的答案,就会转而跟两人的妈妈撒娇,母亲当然是来电一顿说教,最后退一步的永远都是他。
他起身去刷牙洗脸,顺手把洗衣机里的衣服取出来,晾在院子的晾衣杆上,再用软胶水管给花花草草浇水。
靠着院子的外墙一侧,原本是外公搭的水泥台子,原先是用来放他心爱的盆栽。外公去世后,陆小屿不太会养盆栽,舅舅开车来把那几盆带走了,只剩下了台子。
天太热,陆小屿从屋里拿出一支冰棍,走到了盆栽台子前,靠坐在边缘,翘着脚吃冰棍。
天上鸟鸣声悠长,他顺着抬头望向空中,几枝凌霄花藤攀在围墙上,缝隙间窥见空中一大两小三只白鸟飞过,其中两只飞在前,后头那只小的远远地跟在。
微风吹过,他舒服得眯起眼,身体重心缓缓向后倒,晃荡着脚,直至后脑勺轻轻碰上了围墙。
一声猫叫从头顶传来,再睁开眼,一张盘子大的猫脸出现在视野里。
村里流浪的三花猫趴在围墙上,朝他又喵了一声,跳下围墙,结结实实地落在了台子上,抬头懒洋洋地打个大哈欠,两只白手套前爪抻开,拱身伸个懒腰,继续窝着。
这只三花隔三岔五来他们家院子,时常在院门逗狗招鸟,快挨揍了就猛地蹿上围墙,得意洋洋喵喵几声,再飞速躲进院子里,胖成球的身躯异常矫健。
起初别人说这猫是村霸陆小屿还不大相信,直至亲眼撞见它欺负隔壁田园犬阿黄,从挑衅到胖揍最后灵活跑路一气呵成,令他震惊许久,从此相信这确实是一只村霸猫。
陆小屿快速撸了把三花猫背上的毛,在挨喵拳之前给村霸奉上一个猫罐头。
村霸嘴叼得很,陆小屿有空会给他做猫饭,大部分时间都是给它开罐头。而罐头里,它不吃鱼肉以外的肉类,牛肉鸡肉罐头不管多贵都不肯吃。
它先是在罐沿处闻闻气味,今天是三文鱼罐头,它还算满意地喵喵叫几声,低头呼哧呼哧地吃起来。
三花吃罐头的时候是惟一陆小屿能正常上手撸它的时候。
天气还不错,陆小屿有一搭没一摸地抚着猫背,抬头再看向天空,空中的飞鸟没了踪迹,。
只有薄薄的一层云挡住正午的阳光,让它无法明晃晃地照着大地。
天空很蓝,意味着紫外线也很强。陆小屿对紫外线轻微的过敏,容易晒出小疹子,这个度实在不好掌握,所以阳光好的日子里,哪怕天气再热他都会穿上防晒衫。
山道上轰隆隆的马达声由远至近,不久一辆挂着黄牌的黑色重型摩托机车开至路口,利落拐进陆小屿家围墙前,透过铁门能看见驾驶员修长的腿点地,他麻利地熄火摘帽,帅气地甩了甩一头银灰的短发。
可观测宇宙
来人是他的表哥,个子很高,长相硬朗帅气,右脸颊处有一道淡淡的疤,因为喜欢冲浪一身肌肤晒成了小麦色,带着一股海风的气息,他穿着破洞白色背心黑色短裤,脚上踏着的人字拖,却抵挡不住扑面而来的帅气。
陆小屿看见车子后面绑了一个白色保温箱,明白他是来给自己送吃的。
“屿仔,你在家啊!发你微信怎么不回复我。”
“li哥好。”
“今早大船运回来好多海货,品质都很好,我爸让我拿些过来给你。你不要出来,我给你搬进去,小心等下又晒过敏。”
陆小屿拍拍还在干饭的三花的背部,三花猫早习惯了山道上各种机动车辆的噪音,呼噜呼噜吃着罐头,连头都没抬。
“谢谢li哥,帮我谢谢舅舅。”陆小屿拉起连帽衫的帽子罩着脑袋,,去帮li拆下绑着泡沫箱的绳子。
“他怕你一个人住,又不喜欢出门,周末就又不吃饭。”
“我哪有…”陆小屿道,“谢谢啦。”
li“啧”了一声,不高兴地说,“一家人,说那么多谢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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