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是他。
迷药起了药效,姜灵竹觉得眼皮都睁不开了,意识昏沉前她只尽力说出一句:“不悔。”
就算再给她一次机会,她还是会选谢怀瑾,且是真心实意的选他做自己的夫君。
可她实在没了力气,也不知道自己说的他有没有听到,倒地前最后听到的是姜雪兰急切的喊声,随即意识陷入幽深的黑暗中。
“姜灵竹?姜灵竹,姐,姐你怎么了?”姜雪兰冲过去将人抱在怀里,见她双眼紧闭四肢瘫软,吓的冲院子里喊:“殿下,殿下!”
谢怀瑾早在听到那句声若蚊蝇的回答时就察觉不对,若不是姜雪兰那一声喊叫拉回他的理智,他险些就站起来奔了进去。
他的手搁置在轮椅扶手上,沉声道:“拿着本王的玉佩速去香兰医馆请何大夫过来。”
“喏。”
一个亲卫拿着玉佩连忙去请人,徐嬷嬷几人抖的更厉害,忙解释道:“殿下,王妃只是喝了些安眠的汤药,睡、睡一觉就无碍了……”
谢怀瑾看都没看她们,冷睨身后亲卫一眼:“还愣着做什么,本王方才说的话都没听到么。”
人被拖走前,他才幽幽说了句:“王妃心善,本王也不好拂了她的面子,杖责完后请御医去诊治。”
徐嬷嬷等人连忙闭上了哀嚎的嘴,有御医来看至少不会死,再喊下去要是御医都没了那可就真完了。
人被拉下去,后院子里仅剩下两名亲卫和谢怀瑾两人,雪落的愈发急切,即使撑着伞也无济于事,亲卫忧心忡忡的看着王爷逐渐被雪盖了一层的衣袍,实在憋不住了,劝道:“王爷,何大夫很快就到了,咱们回前院等吧。”
王府亲卫都是圣上和太后塞进来的,谢怀瑾平常只让他们负责王府外围安全,出门时才会在明面上带着他们,所以这些人和外界一样,都以为他体弱,这会生怕他在这冻病了,到头来被责怪的还是他们。
谢怀瑾充耳不闻,一双眼紧盯着那紧闭门窗的厢房,夜三已经进去将人安置在了床上,徐嬷嬷也说了她只是喝了药才昏睡过去,按理他应该安心,可大概是她昏过去前的那句不悔太过让人心悸,他始终无法转身离开。
两名亲卫对视一眼,没有打伞的那位默默退下了。
谢怀瑾知道他是去宫里了,但他本身也打算等姜灵竹醒后去找太后聊聊,这会只当不知,随他去了。
何大夫很快赶来,估摸是亲卫已经提前说了情况,这位闻名京城的妇科圣手女神医只急急弯了弯腿行礼,也不等人唤起身,拎着医箱就冲进了屋子里。
谢怀瑾抿紧了唇等着,片刻后假扮成丫鬟的夜三出来报:“何大夫正在替王妃针灸,让奴婢来通传一声,助眠汤药和皮肉苦都不碍事,唯有气郁攻心这项最是要紧,需得多加开解,想法子化了这堵在心口的结,否则……否则……”
谢怀瑾听到气郁攻心时瞳孔猛的一缩,眉目紧锁半晌,才从嗓子里挤出一句:“否则如何?”
“否则易生死志……”
太后得到消息匆忙赶来就听到这句话,怒气冲冲的道:“不过是件小事,如何就要寻死觅活了,我看这大夫实在是危言耸听。”
谢怀瑾头都没回,冷冷嗤笑一声:“确实是此道理。”
屋内悠悠转醒的姜灵竹听到这句话身子骤然一僵,下一秒她的手被包裹进温暖的掌心里,她看过去就瞧见一个眉目温柔的女子握着她的手,嘴角噙着安抚的笑意轻声道:“别怕,他不会让你失望的。”
姜灵竹其实不喜欢来自陌生人的身体接触,正好姜雪兰也过来抓住她另一只手,脸凑到她面前皱着眉佯怒道:“你可算醒了,不然把我吓出个好歹我一定饶不了你。”
“……”姜灵竹默默将两只手都缩回来,眼神瞥向门口。
她在听,谢怀瑾到底会不会让她失望。
姜雪兰和何大夫也噤了声,坐在床边陪着她。
院子里,太后看着已经被雪盖了浅浅一层白的谢怀瑾又心疼又生气,让人将厚实的狐裘披到他身上,急声道:“你这是做什么,若是冻出个好歹来可怎么办!”
谢怀瑾抬手拂开那件狐裘,抬眸看向太后,不知道是不是在冰天雪地里待了太久,嗓音里一丝温度也没有:“劳太后娘娘挂心,臣担当不起。”
左一句太后娘娘右一句臣,满院子的下人都低下头不敢去看太后的神色,连被拦在院外许久好不容易跟着混进来的姜方海也左看看右看看,把头低了下去。
太后果然被气的捂胸口:“你今日是要为了这姜灵竹跟哀家反目不成!”
“臣不敢。”谢怀瑾神情未动,抬手行了个礼:“只是臣想问太后三件事,还请太后能看在祖孙情面上,如实相告。”
太后见他铁了心要在这院子里说事,怕耽搁下去真把人冻着,恨恨咬牙:“问!”
“谢太后。”谢怀瑾收了礼,用衣袖挡住那已经深陷出五指印痕的扶手,沉声道:“其一,臣想问问徐嬷嬷口中的惯例,是天家特有,还是整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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