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十六岁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大的梦想,如果执意要有,恐怕也就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将来努力报效祖国这种政治书上人手一份复制粘贴到考卷上的标准答案。
只是偶尔,我望着湛蓝到近乎透明的天空也曾认真的想过未来我会做些什么?
母亲的身体不是很好,常常干着活就两眼发晕,当医生似乎不错,学建筑也可以,当老师?金融类?考公务员?我头疼地趴在桌子上叹口气后又很快伴着朗朗读书声坐起。
虽然还没有想好要做什么,不过,我的未来应该会很不错吧。
邢戚午站起身,接过陈特助送来的衣服扔在我的身上,他使了巧劲,衣服刚刚好盖住我的隐私部位:“好了,把衣服穿上。”
我双腿颤颤巍巍地站起,努力让视线只聚集在这套崭新的西装上而不是旁人那怜悯、打量、嫌弃的目光。
“等等,”邢戚午皱着眉头,毫不掩饰嫌恶的神情,“记得把你身上的脏东西清理干净。”
隔间的门再一次被关上,我麻木地拿着纸巾擦拭身体,动作像是在来回的在锯木头,锯树,锯松柏,锯脏兮兮的自己。
身上按出大片大片的红痕和吻痕不知廉耻地拥抱在一起,想起有一次语文老师叫我去办公室,不顾我的挣扎把我的长袖挽起,看我胳膊上被刀片划伤的痕迹问我是李孜泽他们干的吗?
我点头又摇头,不是,是我自己干的,他们留下的痕迹都藏在大腿间和身体里,这句忍住没有说,嘴巴被他的阴茎封住,我再也不能张嘴说话。
雪白的纸巾包裹乳白色的液体扔进垃圾桶里,下一张,下下一张纸被吐出扯烂覆盖在我的脸上,好奇怪,眼睛越擦越湿,他明明没有射在里面,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忍不住干呕起来。
我的未来应该会很不错吧。
……
思绪忍不住神游起来,收拾干净后我跟在邢戚午身旁踉踉跄跄地离开。
他也换了一套新西装,丝毫没有等我的意思,把步伐迈得很快。
坐上车前,我看见李孜泽神色恹恹地站在角落里低头抽烟,星星点点的火光在他的指间跳跃,他锋利的侧脸被烟雾掩盖的柔和了一些,尼古丁的味道丝丝缕缕张牙舞爪地逃逸在空气里进入我的鼻腔,就如他蛮横地进入我的身体。
“时锦。”李孜泽叫住我,忍住没有回头,听见他说,“再、见。”
“时锦。”邢戚午也喊道,他停下脚步,冷下脸命令我,“快点跟上。”
好呛。
我吸吸鼻子,发现空气中除了尼古丁,不知何时还混入了松柏与罗勒叶的味道在针锋相对,而我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开始抵触邢戚午,想要靠近李孜泽。
耳边传来一声不屑地嗤笑,李孜泽不再说话,神情挑衅,显然十分满意我身体的反应。
邢戚午面容冷戾,三步做两步走向我,他用力拉住我的手腕,宣示主权一般把我带离了李孜泽的视线可及之处。
兴许是被标记后的oga都会对标记过自己的alpha情绪十分敏感,我能清楚的感觉到李孜泽现在很生气。
我扭头看去,发现果不其然。
李孜泽舌尖顶上腮帮,眼神阴鸷地盯着我们,一副恨不得要把我们扒皮抽筋的模样。
手腕猛然一痛,我倒吸一口凉气,听见邢戚午停下脚步,阴阳怪气道:“时锦,你的尾巴还可以对他摇得再欢一点。”
若是放在前几天或许我还会反唇相讥,但现在我却只得低头默不作声,听着邢戚午的冷嘲热讽。
几乎是被他硬塞到车里,邢戚午单手护着我的脑袋把我按进后座。
车窗是暗色的,我透过去看发现世界随之都被蒙上层电影的高级灰滤镜,可是暗的太死了,就算是太阳的盛光也要被削成月亮的微光,没有现实的刺眼感,灰蒙蒙的一片,仿佛在雾里出海。
“后天上午十点会来人给你体检。”邢戚午面无表情道。
我不自觉地夹紧腿:“谢谢您。”
窗外的景色是华灯初上映着车水马龙,一辆辆轿车有序地排着队串成形状颜色各异的珠链,我这才发现生活也其实很有电影的荒诞感,就在飞驰而去的每个时刻。
一回去小筝就察觉到我状态不对,给我热了杯牛奶,可邢戚午迟迟也不走,看住会逃的狗一般在我房间里办公。
我身心俱疲,牛奶热了四次还没能送进来后我实在扛不住先行睡下,隔天醒来发现床头的牛奶杯空空如也。
邢戚午一夜没走。
他和李孜泽都怪,太怪了,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不择手段。
李孜泽想让我不能忘记他,想让我永远属于他,于是欺凌,强迫,强制标记我。邢戚午想让我变成一个他眼里合格的“谢久宥”,想让我学会听话,于是威胁,设局,警告,甚至放任我被李孜泽强暴。
我抱起身子把自己缩成一团,累,真的很累,无力的累,不管做什么都逃不出去无法摆脱的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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