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上邢戚午的手被他牵进车里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晚上七点,我坐在他的身旁,与他相隔着只是微小的动作就可以带来亲密接触的距离。
邢戚午不主动与我搭话,一副不乐意搭理我的模样,一上车便拖着腮闭目养神。
我也难得大胆地仔细观察起他,也许是邢戚午与我同岁的缘故,大多时候我都觉得他挺幼稚和恶劣,只不过惯常喜欢演出一副死人脸,装深沉装老成。
“我真该挖了你的眼。”感受到我的视线,邢戚午眉心皱起来,不耐道。
我别过眼,警告他:“违法。”
一路无话。
下车时,邢戚午特地朝我伸出手,我则顺从地拉住他的胳膊与他挽在一起。
来参加晚宴的大多是名流之士,我跟邢戚午的时间久了也多多少少见过一些。
邢戚午一来便是人群的焦点,他家世显赫,能力非凡,长相也乘上品,待人的态度冷峻又谦和,举手投足间都是富家子弟修养良好的矜贵之气。
于是我自觉找机会从他身侧开溜,周围的莺莺燕燕们见我识相便不再向我投来眼刀,高高低低的人们瞬间便将邢戚午淹没的只剩一个脑袋,远处看起来就像是颗滑稽的圣诞树。
隔很远我也能看到邢戚午杀气腾腾的眼神,我微笑起来冲他招招手,口型道:“您先忙,一会儿见。”
除了邢戚午,这里没有我认识的人,更没有乐意认识我的人,我也不自找没趣,从侍应生的手里拿了杯香槟跑去阳台吹风,眺望着江景发呆。
没过多久我闻到一阵烟味,我朝味道的来源望去,发现那里不知何时站着一位中年男士。
他看起来有些年纪,浑身散发着儒雅随和的绅士气息,瞧见我看他,他不好意思地笑了下,随即立刻把烟按灭:“抱歉,我不知道这里有人。”
“没事。”
看清我的脸,他神情突然有些惊讶:“久宥?不对…”他自言自语起来,“他应该在瑞士还没回来。”
我丝毫不奇怪他认识谢久宥,毕竟他们都是上流圈子的人,我这个a货基本每次到来都要被错认一番,紧接着便是嘲弄和奚落。
“你和我儿子长得有些相似,可能是太想念他了,差点就认错了人,抱歉,让你看笑话了。”他最后道。
居然这么巧,面前的人竟然就是谢久宥的父亲,我心里泛起一阵涟漪,有些不可思议。
见我一眨不眨地看他,他笃定道:“你认识久宥吧。”
“听说过。”
“时锦!”
就在这时,一声怒喝打断了我们之间的对话,邢戚午不知何时来到这里,他黑着脸示意我快点离开,我耸耸肩,对着谢久宥的父亲无奈地笑笑,很快便离开了这里。
邢戚午并没有跟上我,扭头看去,我听见他谦逊地喊了一声:“伯父。”便上去与谢久宥的父亲攀谈起来。
大厅不是我该呆的地方,阳台也被邢戚午霸占,我去到洗手间打算洗个脸清醒一下因为午夜来临而逐渐昏沉的脑袋。
凉水泼在脸上的感觉让我好受许多,突然,我敏锐地察觉到有人站在了我的身后。
我猛地抬起头来,脸上的水珠顺着下颚滑落至颈间,身后的人用冰冷的手指揩去我颈上的水珠,而后指尖顺着脖颈往上抚去,那触感像是被蛇环绕在侧,令人毛骨悚然。
他抚摸着我的脸,身体贴近我的后背把我圈进他的怀里,我看着镜子里那张噩梦里无数次出现的脸,身体不自觉地开始颤抖起来。
“嘘。”松柏的味道再一次悉数缠绕周身,李孜泽贴近在我耳边轻声道,“别怕,时锦,反正你也逃不掉。”
噩梦重演。
我僵硬地抬起头,镜子里那张我恨之入骨的脸正是李孜泽,瞧见我仇恨的眼神,他嘴角弯起来,低头吻去我沾着水珠的侧颈。
“你还没死啊。”我说。
“嗯。”他轻而易举地撕掉我后颈的信息素抑制贴,眷恋地闻我身上专属于他的味道,“你还活着,我怎么舍得去死。”
说罢,李孜泽脸色骤变,他一手拽住我的头发蛮横地往后扯去,我的脖子被迫高高扬起,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倾倒过去,世界仿佛在我眼前翻了个跟斗,下一秒,我被李孜泽用力摔在厕所隔间的墙壁上。
他使出的力气巨大,有一瞬间我甚至感觉五脏六腑都要从身体里冲出。
抓住我、把门反锁、释放信息素,李孜泽动作一气呵成,仿佛在脑海中已经演练无数回。
他发狠地踩在我后背上跺了一脚,踩得我直不起腰来,那模样如同小朋友充满好奇地碾死一只蚂蚁。
“时锦。”李孜泽嗓音低沉,一字一句道,“要死,我当然是和你一起死啊。”
我知道他还在记恨我那一刀,其实现在想想还蛮后悔的,后悔当时没有拼着必死的决心跟他同归于尽。
我闷声不住地咳嗽,松柏的味道让我浑身灼烧起来,李孜泽移开脚,掂着我的胳膊把我拽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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