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俺探探李公子口风再说,免得闹得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
小半个时辰后,孩子们都到芦苇丛中,将身上打湿的衣物换下,给母亲顺手洗掉。
阮星竹也换了一身干爽的衣服,打湿的一头及腰长发,用干帕子擦了擦后,便随意披散着,任由头顶烈日晒干。
没有梳宋代少女发式的阮星竹,若非她还穿着一身古装,李慕恍惚间都以为她是个现代人。
妇人们洗好衣物,各自端着木盆、提着木桶准备打道回府。
阮夫人过去招呼一声,李慕便牵着马,跟着她们往广济镇而去。
广济镇因广济河得名,就在广济河边,不到一里地。
所谓一方水土养一方人,鲁西人体形本就高大,加上这个镇子民风尚武,男镇民大多长得魁梧雄壮,女镇民则是大多身材高挑。
又因为住在河边,喜爱游泳,几乎可说是在水里泡大,身材高挑的同时,身体线条也是玲珑有致,十分优美。
到得镇上,李慕对阮星竹问道:“妹子,镇上有铁匠铺吗?”
阮星竹道:“有啊,铁匠铺的王叔跟我爹是好朋友,李大哥要打什么?”
李慕道:“先前百铭提醒了我,境界归境界,有剑终究比没剑强,我想去打把长剑。”
前面阮夫人听到李慕的话,回头对阮星竹道:“那星竹你带李公子去你王叔那吧!百铭先跟我们回去。”
“好,李大哥跟我来吧!”
李慕对阮百铭笑道:“百铭可会牵马?”
阮百铭嬉笑道:“我九岁就会骑马啦!”
李慕欣然将马匹交给阮百铭,让他先牵回去,自己跟着阮星竹穿过两栋建筑间的巷子,往另一条街道行去。
阮夫人见李慕一点都不见外,心里也是暗暗高兴。
即便不能成为自家女婿,能结交这样一位人中俊杰,那也十分不错。
到得镇子东北角,一间铁匠铺远离居民区和闹市区,隔老远就能听到叮叮当当的打铁声。
铺子外立着一座草棚,火炉与铁毡都在草棚下。
阮星竹带着李慕来到草棚外,便见一名赤着上身,肌肉虬结,膀子比阮星竹大腿还粗的魁梧大汉,一手以铁钳夹着一块铁胚,一手持铁锤,极有规律的一下下敲击着。
倒也不是在打什么器具,只是在将铁胚中的杂质敲出来,提升铁胚的品质而已,随时可以停下。
“王叔,忙着呐?”
王铁匠看到阮星竹,停下打铁,咧嘴笑道:“星竹啊,又带你爹的学徒来打刀了?”
说话间打量了一番李慕,心下暗暗赞叹,这年轻公子长得可真是一表人才,倒像个读书人,怎么会来跟老阮学把式?
阮星竹摇摇头,道:“李大哥不是我爹的学徒,他是来买剑的,不打刀。”
王铁匠眼前一亮,打趣道:“不是你爹的学徒?倒也是,这位公子相貌堂堂,一身贵气,怎么会去跟你爹学把式,莫非是未来女婿?”
阮星竹一听这话,俏脸不由一红,跺脚娇嗔道:“王叔你别瞎说。”
“咳……”李慕右手握拳放到唇边,清咳一声,面不改色的道:“王叔你会说话就多说几句。”
“……”
两人皆是一愣,阮星竹一时没反应过来这话的意味。
王铁匠一愣之后却立马回过味来,张口大笑出声。
“哈哈哈哈……这位公子可真是个妙人,有意思,有意思,哈哈哈……”
阮星竹也明白过来,俏脸更红,胸膛内犹如小鹿乱撞一般,砰砰剧烈跳动。
李慕便似没注意到她的羞涩般,泰然自若的往前几步,走到王叔面前,让阮星竹处于自己背后。
这样互相看不到脸,也能让她不那么窘迫,免得把她惊走,这就叫细节。
李慕笑吟吟的对王铁匠道:“王叔这可有成品剑卖?”
王铁匠哈哈笑道:“要是旁人来就没有,公子你来就有,十几年前我妙手偶得,打出一把好剑。”
“可惜自星竹她爹来了咱们镇子上,大伙都去学刀了,便没人再买剑,这把剑就这么一直放到现在。”
“我养了十几年,早已将这把剑给养成,本想作为传家宝自个收藏。”
“谁知老王我人近四十,连个媳妇都没讨着,也不知道该传给谁,看来公子与此剑有缘,那就卖与公子了。”
“公子你稍等,我这就去取来。”
李慕闻言心下暗喜,想不到这看似粗犷的铁匠,竟然还有那份耐心养剑。
一般来说,一把剑只要坚持不懈的养五年,便能将剑养出来。
这养十几年的剑,即便是寻常钢铁,也足以当作传家宝传下去。
这里说的养剑,自然不是玄幻仙侠世界那种,类似徐凤年养十二把飞剑那种养剑。
古法养剑主要分擦剑和盘剑两步,根本目的是使剑身之中的鏻、钙质浮现到剑身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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