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娴无论如何也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她自然不知道,如今只是闲话一句,这地方在不久的未来还真被征用了,化县为市,世人称之为鹏城。
而鹏城,未来和姜娴一家还有着息息相关的联系。
她耳边还听到杨教授颇为吃惊的问:“是吗?真有这事儿?”
若是土地被征用,国家自是要给予补偿的,如廖家这地界,大的很,若是征用,定然值钱呢。
若是真事,未来廖老板想把四个孩子都送到华都长见识,倒也不是虚谈。
不过,众人包括问话的杨教授也就是随便一听,毕竟,在事情未落定之前,都只是听说,再者这也是旁人的事情,跟他们关系不大。
姜娴此时却是在盘算其他事情。
她想着既然这廖老板可信,供药材量也稳定,她自己在黑市的药铺子正缺一个优良的原材料供货商呢,不如寻了廖老板谈一谈也未必不可。
终于,在廖老板拿货的当口,姜娴以验货为名,寻到了片刻和廖老板单独相处的机会。
乍一听姜娴所说,廖老板很有些吃惊,不过他惯来憨厚,做生意的人南来北往见得人多了,多的是身负秘密之人,姜娴提出这一要求,他也懂规矩,没多追问。
虽然,一个大学生,自己搞一个铺子在外面卖药啥的,感觉身份上的落差就很大,尤其这事儿还发生在一个看上去特别漂亮,宛若不食人间烟火的美女身上。
实在是令人太好奇了。
这年头,大学生是什么?那是文曲星老爷,祖坟冒青烟的人家才能出个大学生,廖金鑫刚刚虽然和杨教授说起自家孩子说的欢快,但他们能不能考上大学,廖金鑫一点底儿都没有。
而卖药做生意,姜娴虽然没有明说,但廖金鑫可是知道,华都那些个地方对于买卖可不如他们这边这么自在。
那些贵地儿,规矩更多,黑市这种地方鱼龙混杂的,里面钻营的都是小商小贩,讨的是生活,但做的却是不合规定的事情,可见不得光的。
再加上这姑娘看上去就合该是被养在家中的娇花,她是大夫已经跟令他吃惊了,心里也有过揣测,觉得她大约就是上大学的本领强,真要她看病,八成是不成的。
没成想,她当真自己有药铺子?
万千的揣测都在廖金鑫心中,面上却什么都没露。
“成啊,你是华都中医药大学的学生,又是杨姐带来了,我自是信你,你要什么,跟我说就是,回头,你若是不方便,可以拍电报给我,我把药给你寄过去。”
他咧了咧嘴,贴心的道:“你想要几斤都成。”
外地的客人,他也不是没遇过,因为要邮寄药品,所以他们都是一百斤起订的。
他想着,这姑娘说是自己开铺子,但能有多大?估摸着要不到几斤药材,但凭着今天这笔大生意谈成的交情,廖金鑫也不介意把她需要的捎带上。
岂料姜娴一听便道:
“那成,这些药材不知道廖老板有没有,要先各来一百斤,分别帮我寄到两个地方,要的种类有点多,我在这儿也没法久待着,到时候就请廖老板代为寄一下,具体多少钱,我可以今儿先付给你。”
美貌无边的女子正儿八经的跟人谈着生意事情,头脑灵活,说话得体,廖金鑫越发的没法子把她当成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看待。
他颇为无语的接过姜娴手上的纸条。
果然是他小看人了,就凭人家说起上千斤药材那面不改色的劲儿,有条不紊安排事情的模样,人家开的药铺子可不是她口中所说的“小铺子”。
他低头仔细瞅了瞅,似见到什么,他顿了顿:
“姜大夫你是澜山县人?”
姜娴没多在意,只是有点好奇:“是啊,怎么?廖老板也知道澜山县?”
澜山县就是个小县城,知道的可不多呢。
姜娴有些药材是要寄回老家的。
主要还是因为澜山县是个小地方,便是背靠着大山,有些药还是因为地域偏僻,压根很难弄到,便是能有,价钱也是极贵的。
反正,姜二伯宅子里的那些大药柜子就从未放满过,正常是有一半的柜子里有药材就不错了。
这还是姜娴来了后,跟二叔四哥三人一起努力的结果。
自姜娴去了华都就不一样了,在几年前姜娴去华都参加活动那会儿,她就开始给家中捎带药材。
后来陆陆续续的,她也会拜托顾云开或者段爱梅帮她买一些难买到的药材。
如今,她在华都上学,更是方便多了。
不过,自从来了这边,姜娴发现如此物美价廉,她岂会放过这个机会?
自是不会忘了二伯和四哥。
恰好前阵子,四哥刚给她来信,说有些药材没了,她本来还犯愁呢,便是在华都,有的药材也确实不好找,这会子可倒好,来了南边一趟,齐活了。
不仅齐活了,姜娴还补充了些其他的四哥和二伯没提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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