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当晚回来的时候,顾珩就一脸云淡风轻的说:都解决了。
姜娴起先没说什么,等哄睡了两个娃,回到屋里,她就追着问了:
“怎么解决的?什么结果?这么快?”
姜娴端坐在一边的椅子上,脚下放着一个盆,里面是温水,其中还有一个纱布包成的泡脚包,她白皙的脚放在里面,腾腾的热气熏染下,更衬的她面白如玉,慵懒优雅。
面上优雅,心中却想着:叶吴氏母子可是两个老无赖啊,顾家都被他们纠缠好久了,怎么突然就解决了。
按说,自他们知道顾珩发迹了,有钱了,不得死死盯着,赶都赶不走么?
莫不是被她扔了一椅子,就知道怕了?
早知道这么容易,她早该扔这把椅子了。
顾珩一边铺床,一边抬眼时不时的看看姜娴。
他媳妇儿身子重了,这屋里的椅子都不是圈椅,他倒是想把圈椅摆进来,但媳妇说,那椅子太大,图案啥的跟这屋的家具不搭。
他倒是想重新专门做两把和这屋的家具搭配的圈椅放进来,可惜木料难得,再难找到了。
于是,这事就搁置下来了。
可他真的是不放心啊。
他媳妇儿讲究惯了,这坐卧行走美如画,而且规矩的不行。
好比这会子吧,她就只坐半把椅子,整个人婷婷立在那儿,小脚尖尖如玉笋,穿着嫩黄色的绸子睡衣,整个人如一绽放着嫩蕊的荷花。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仪态满分,美得惊心动魄是真。
但,他看着心时不时的提着。
在自家屋子里,干嘛这样坐着,他起先还不能理解,甚至有点伤心,觉得是不是媳妇儿是不是腻了他了?!不喜欢他了?!
在自家房间呢,干啥这般拘谨。
他自来和自家媳妇儿有什么说什么,于是,他半真半假的委屈巴巴的提了。
结果媳妇儿很错愕,沉吟片刻,才说自己习惯了。
她似乎怕他误会,还解释了几句,说自小她便是这般过来的,这是她的保命之本,形容仪态已经刻进骨血里。
顾珩当时听愣了,紧接着,他便闭了嘴,再不提一句。
他面上不显,亦不敢多问,只心中惊涛骇浪又忍不住心疼:
如媳妇儿这般,融进了骨血之中的仪态芳华,坐卧行走,袅娜如风,一颦一笑,美如画卷,以至于哪怕在最放松的时候都是别人苦练大约十年也不能拥有的美态?!
需要怎么样,才能练就?
而这事儿,居然还与她性命挂钩?
不用再说,他无比笃定媳妇儿这般跟她那不为人知的经历有关系,顿时悔恨与心疼交织,他心脏跟着抽抽的疼。
让媳妇儿再次回忆起那一段经历,他很抱歉。
那一定是很难很难的坎坷岁月吧?以后,再也不会有了!
自此,他总是用眼睛关注着她,时不时的,哪怕知道,媳妇儿不会跌跤,但心提着,眼睛看着,已经成了习惯了。
他一点都不觉得腻,更不觉得烦,就觉得媳妇儿怎么看都好。
看着,他就安心呢。
一心二用的,也不妨碍顾珩说话:
“结果?结果就是他们再不敢招惹咱们了!”
“这还多亏你扔了那把椅子!让叶光宏打心眼里怵上你了。”
于这件事,顾珩打心眼里认为,她媳妇儿立了大功了。
这事百分之八十的功劳都是他媳妇儿的。
说着这事儿,顾珩忍不住轻哂:
这人呐,尤其是那种禽兽不如的人,你跟他们讲道理或者以情动之啥的都没用,骂他们也没啥用,没脸没皮的,偏就要给他们厉害呢。
就好像叶吴氏吧,起先在麦收大队如何的害怕呢,为了自己活命不惜把儿子推出去。
可,一离开麦收大队,尤其到了他们自家所在的其山大队,叶书记跟叶吴氏都是族亲呢,那会子,叶吴氏重新就嚣张起来了。
但,叶光宏就不敢,他瑟缩很多,甚至叶吴氏让他指认姜娴打他的时候,他抬眼看了顾珩一眼,都没敢说话。
少了叶光宏的助力和捣乱,叶吴氏孤掌难鸣。
而且,姜大伯强势的很,和叶大队书记谈话的时候,半句都不让,直说的老叶头抬不起头来。
毕竟,姜大伯虽然强势,但人家说话有理有据,叶吴氏可以蛮横不讲理,他不能啊,再说了,面对麦收大队的大队书记和大队长联袂而来,这事已经不能将之当成普通的家务事来处理了,而变成了大队和大队之间的交涉。
再者,叶书记毕竟是做书记的,哪怕他有心偏颇,可,当着大家的面,他也做不到睁眼说瞎话。
叶光宏一家曾经如何对待顾珩他妈,也不是什么秘密,村里谁人不知,随人不晓啊?
顾珩这人虽说对外人冷漠,但他何等的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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