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真有那么一天,他们之间就是差了些缘分,她不会去破坏他的家庭。
又等了快一周,所用的器械越来越昂贵,卡里的钱肉眼可见的减少。一周后,爸爸忽然高烧,医生下了病危通知书,迟雾再也忍不住蹲在医院角落大哭。
哭得累了便坐在那里发呆,手机没电了也不打算充了。她又回了趟家,一路上都是爸爸曾经背着她上下学的画面,那辆电动车停在院子里,上面还挂着她小时候编织的中国结。
她去了妈妈的坟前,两侧已经长了杂草,墓碑前残留清明节燃烧过的香烛。
“妈妈,你别着急带爸爸走好不好。”迟雾弯腰除草,“你把他赶回来,让他再多看看这个世界,让他享享清福再来找你。”
她蹲下身,轻抚墓碑上已经泛黄的照片,“别丢下我一个人,我害怕。”
好像有流不完的眼泪,哭得眼睛肿痛也止不住。再回到医院时,迎面碰上隔壁床位的家属,几个人抱在一起哭得撕心裂肺,年轻人边哭边安慰长辈,办理完出院手续,将尸体运送回家。
荀瑶和董尚熙担心她的情况,轮流陪着她。
“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荀瑶安慰她。
迟雾点点头,沉默着不说话。
“我去打点水,你就在这里等着啊。”荀瑶说。
迟雾还是点头。
荀瑶起身离开,迟雾仰头看着炽白的天花板,刺眼的灯光晃了眼。她在想,如果真的可以以命换命,用她二十年的寿命换爸爸再活二十年。
她真的无计可施,只能靠这样的祷告。
脖颈仰得累了,刚收回视线时瞧见一身黑色西装的男人站在面前,两侧是不苟言笑的保镖。
“迟小姐,又见面了。”管家微笑道,“我家夫人想见你一面。”
迟雾怔了怔,等荀瑶回来才跟他们离开。
见面的地方是医院对面的咖啡厅,管家推开包厢门,对她做了个请的手势。
迟雾进去后,管家便带上门。
包厢环境清雅幽静,但坐在里面的人将这份清雅比下去。
穿着浅绿色旗袍的女人优雅品茶,从头到脚透着大家闺秀的气质,白皙的皮肤仿佛吹弹可破,若不是她与谢淮京七分相似的容貌和管家那句“夫人”,迟雾险些以为这是谢淮京妹妹。
“伯母您好。”迟雾礼貌的开口,“不知道您找我有什么事?”
安华溪轻轻抬眼,“你就是迟雾?”
迟雾点头,“是的。”
安华溪搁下手里的茶杯,像是嫌弃包厢里的纸巾不够干净,叫管家递了丝娟进来。
“长话短说,你要多少钱才肯离开谢淮京?”
迟雾没想到她此次的目的是这个,并没正面回答她,“谢淮京最近怎么样?”
“他很好,马上就要跟子矜结婚了,这事你应该已经知道。”安华溪将丝娟放在桌上,“本来像你这样的身份不需要我亲自过来,但子衿说你实在难缠,为了我未来儿媳的安稳生活,我这个做婆婆的,只得勉为其难走这一趟。”
安华溪脸上挂着浅笑,“迟小姐,开个价吧。”
“这件事他知道吗?”迟雾问。
“他不需要知道。”安华溪说,“我时间有点赶,你开个价,把钱拿了,以后就不要打扰他们夫妻的生活。”
像是知道她的疑问,安华溪又道:“他给你的银行卡是我停的,虽然他给了你一笔钱,但这段时间你家里人住院相信已经花费大半,你还要出国留学,离开他,我不止能给你一笔钱,还可以安排你去最好的学府留学,找最好的医生和疗养师治疗你的家人。他送你的那套房子还是你的。”
迟雾惊觉面前这个人的可怕。
她和谢淮京一举一动,都牢牢掌握在她手里,所以每次都很及时的打电话把谢淮京叫回去。
迟雾看着她,“你们为什么要关他?”
“这不该是你问的事。”安华溪理了理旗袍裙摆,“我听说你家人刚被下了病危通知,你交的那些钱还够吗?出院了你拿什么去给他疗养?下一次病危你又从哪里借钱来看病?”
不可否认的,迟雾动摇了。
因为她说的这些都是很现实的问题,没有钱,爸爸真的活下来她也没有经济能力给他好的休养条件,放弃出国,必然没有出去做一年交换生毕业后好找工作,那么事情就会陷入一个死循环。
安华溪直接将迟雾心里的天平彻底倾斜,“离开他,他也能免受一些皮肉之苦。”
迟雾全身力气仿佛被抽干,在安华溪对面坐下来。她看着对面这位谢淮京的母亲,从她眼里看到的除了冷漠还是冷漠,提起谢淮京时她眼底甚至还有一丝厌恶,但很快便被藏起来。
放在桌上的手机恰逢响起,是荀瑶打来的。
“好消息,医生刚刚说叔叔的高烧退了,现在情况已经好转了!”
迟雾重重舒了口气。
爸爸脱离危险,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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