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时, 她在心里做过无数次的演练,想着魏临走路的模样,昂首挺胸, 大步流星, 朝着小巷子的深处走去。
经历很多事后, 看到周围那些高大威猛, 面相凶恶的壮汉,她已经不在胆怯。
长易背抱着一个小木匣子, 跟在沈云簌的身后。
沈云簌的到来不由的吸引一些人的目光。
这一看, 就是跑错地方的贵公子, 气度和衣着与周遭显得格格不入。
这里有打铁的铁匠, 有算命先生, 有挂着牌子的脚夫……
来到最尽头的地方停下,这里是一家赌坊,但门很小,非常不起眼。
长易把匣子揣进怀里, 对着门口打盹的人喊道:“别睡了,我们要见三爷。”
那人打一个机灵醒了, 知道又来生意了,看到沈云簌后,疑惑道:“这位小公子没走错地方吧,找我们三爷有何事?”
“道上的规矩不懂吗?不该问的不问,我们公子请你喝酒的。”长易掏出一些碎银子,扔给守门的人。
那人看了碎银子不少, 忙换了副认真的神色道:“外面冷, 你们先回里面等吧。”
赌坊里异常吵闹, 沈云簌望着那群人, 他们围在几张桌子前叫嚷着。
担心沈云簌站的累,长易特地寻了一张长凳过来。
沈云簌把斗篷上的帽子戴好,扭过身背对着他们,尽量避开那些人的目光。
可她不知,她的衣着和身形还是引起一些人主意。
一穿着黑色短打的壮汉走过来,把手去搭在沈云簌的肩膀上,被眼尖的长易立刻挡住了。
“这位小哥,找我们家公子有事?”
“一边去,狗奴才。”壮汉直接推了长易一把。
长易一个趔趄,差一点摔倒,但很快稳住身体,伸出一只手臂挡着。
壮汉把一只脚放在长凳上:“既然来了,不去玩会,坐在这里是何意思?老子站了这么久,还没见到一张凳子呢,你来这么晚,却有凳子。”
沈云簌从长凳上缓缓起身:“休要惹我,更不要对我的长随动手,你若想要凳子,给你就是了。”
“哎呦,这小公子还是个硬茬。”
“你看她脸皮跟剥了壳的鸡蛋一样白,这娘娘腔,还挺硬气。”
那壮汉握着拳头,在沈云簌面前晃了晃道:“我还就喜欢招惹你这等富家子弟,我一拳头,能把你脑袋捶进肚子里。”
“那你就捶呀,捶不了就把你的命给我。”沈云簌掏出一把匕首,在壮汉前摆弄两下。
那人起初没在意,但看到这把匕首上的图案,他神色慌张起来:“这是……老子这次不跟你一般见识。”
沈云簌直视着他的目光道:“本公子也不想看见你,滚。”
她忽然发现,只要把生死看淡,就什么也不怕。
这时,那守门的人也过来了,看到情况似乎不对,知道里面的壮汉有挑事,已经不止一次了,于是小声跟沈云簌说可以过去了,别跟那些人一般见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跟着守门人走进一个狭长的通道,东拐西拐的,来到一个小院子前。
“进去吧,我们三爷就在里面。”
来到小院子里,先看到两个高大威猛的打手,模样瞧着凶狠恶煞的,其中一个道:“三爷就在茶舍。”
沈云簌道了一声谢,随着那人手指方向走过去,而身后的长易却被人挡住了。
“你不能去。”
“我为什么不能,我得跟着我们家公子。”
沈云簌回身:“没事,我一个人就好,把匣子给我。”
进入茶舍,里面端坐一男子,大约而立之年,而身边坐着一位煎茶的女子,长得娇媚动人。
沈云簌还以为康三爷跟外面的一样,却不知是一位瞧着气度儒雅的男子。
康三爷未说话,倒是身边的女子开了腔:“公子坐吧,说说要你买什么消息?”
沈云簌道:“十一月,白阳城的盐税被劫,负责盐税的魏大人至今下落不明,我想知道,是谁在给那些劫匪撑腰,魏大人是生……是死?”
康三爷听后笑了:“这可是是个大买卖,不过此等消息,我也不知道,你找错人了吧?”
沈云簌打开匣子,从里面拿出一千两银票:“这是定钱,你若帮我查清楚,剩下的,你说了算。”
“爽快,我就喜欢跟你这样的人合作?只是不知?你是魏大人什么人?”
“我……是他弟弟。”沈云簌有些底气不足。
“好,等有了消息,我会告诉你,可到时,我该怎么找到公子?”
“找我的亲随,长易,他就在外面。”
那茶娘也煎好了茶,递过来一杯:“公子,品一杯茶再走吧。”
沈云簌犹豫了片刻,还是接过,到了一声谢,饮了茶水,和康三爷客气了两句,就离开了。
等沈云簌离开,女子道:“她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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