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簌辰时去福安堂请安,离开时瞧见了魏临的身影,她特意饶开了,回来后就躲在落湘院里面看话本、画丹青,编写一些食谱,让秋蕊照着做。
午后,困意来袭,沈云簌倚在榻上小憩了一会,朦胧中,感觉被一个毛乎乎的东西蹭着脸颊,她睁开眼,看到一只金被银床,就窝在她的旁边。
这是魏惜的大肥,她见过几次,正疑惑它怎么跑到这里时,瞧见魏惜拨开珠帘。
“阿簌表姐,我今日见到四哥了,他说已经不怪我了,也不会怪我的大肥咬死那只鸟,大肥以后自由了,不用一直关在笼子里,你不是喜欢大肥吗?我可以让她在这里陪你两日。”
“真的?”沈云簌抱起大肥问。
“当然是真的,还真是被你说准了,我只要跟四哥好好道个歉,就都没事了,不过这次好奇怪,若换做以前,他非得想方设法的惩罚我。”
沈云簌笑而不语,来到妆奁前整理有些凌乱的发式,大肥似乎很愿意和她亲近,刚被放下,又跳到了她的腿上。
“四哥这几日散值都会过来,他还向我问起你呢。”魏惜坐在旁边,一只手撑着脑袋。
沈云簌迟疑片刻问:“问我什么?”
“问阿簌表姐你是不是害怕见生人,胆子小小的。”
“那你怎么说我的?”
“我说你文静娴雅,但是胆子不小。”
沈云簌扯着嘴角笑了笑,低头抚摸着大肥光滑柔软的毛沉思。
她胆子小,从那晚见了魏临,胆子就更加小了,这几日不愿出落湘院就是想避开他,之前魏惜说过,魏临甚少回来,可这几日她意外看见了魏临两次,好在她发现的早,躲闪的及时,没能和他打照面。
回想起来,及时避开魏临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九月初时,是一年一度的赏菊宴,魏家早就接到了帖子。
此次赏菊宴,京城多半的官眷都会受邀,赏花品茶,品尝珍馐美馔,借着机会官眷们互相结识,遇到合心合意的人家,顺带把自家公子姑娘们的婚事也解决了。
如今魏家掌家之人是二房和三房,长房撂挑子走人去庄子上过自己的清净日子,为了能执掌中馈,二房和三房没少暗暗使劲,魏老夫人为公平起见,把掌家之事分摊了,二房商贾出身,善于精打细算,把家里的事交给她管,三房背靠永安伯父曹家,结交不少京城权贵,人情往来都是三房把持。
起初妯娌之间也经常有摩擦,但经历的事情多了,两人彼此形成了默契,二房对外的事不插手,三房对内的事不多言,互相迁就,同时也互相制约。
赏菊宴,自是曹氏出面,这次她牟足了劲,自己又拿体己钱给魏瑶置办几身行头,为的就是要自家女儿艳压其他贵女,来一个捷足先登。
魏老夫人叫来了曹氏,要她带着家眷去赴宴,曹氏一一应下,末了,魏老夫人说道:“这次,把阿簌也带出去见见人吧,带她要多结交一些人。”
曹氏一愣,她这次只想带魏瑶一个人,就连魏惜都不想带出去,魏瑶已经十六,而魏惜还没有及笄,这一点,魏老夫人不能不明白,嫁女儿要按着次序来,魏瑶的婚事自然要搁在魏惜前头。
沈云簌一个养女的女儿,吃穿用度已经和家里的姑娘们平起平坐,竟然还要让她公然带出去见人,她跟她死去的娘一样,长着一张娇媚无暇的面孔,又一副知书达理的做派,这样要是带出去,魏瑶可怎么办?
魏瑶也没能让她省心过,及笄之年也曾议过几次亲,可都被她故意搅黄了,要么故意对长辈不敬,要么给男方甩脸子,幸得曹氏左右逢源,将魏瑶那些骄纵任性的行径掩盖过去。
见她不语,魏老夫人道:“怎么,你不愿意?”
“母亲,当然不是,我担心表姑娘在生人面前露怯,而且……”曹氏迟疑,一时不知怎么开口。
魏老夫人心里跟明镜似的,曹氏怎么想的她明白,沈弘之既把女儿交给她,那她就得事事为她考量一些,把人故意藏起来,多少有点小人的行径,她也最看不惯这些伎俩。
“大可不必担心这些,我们魏家的女儿还担忧嫁不出去吗?做事坦荡,才能问心无愧。”
其实初见沈云簌时,魏老夫人也有自己的私心,小姑娘明媚皓齿,楚楚动人,如果魏临能瞧上,她再推波助澜撮合一下,说不定事情就成了,奈何魏临心里有了人。
她也不是没有想过,若强行让魏临娶妻,便造就了一对怨偶,也毁了姑娘家一辈子,于是两年前就撂下话,不会强行给他塞人,娶妻也要合乎他的心意,既然两人有缘无分,那么她这个外祖母的就得要多替沈云簌谋划一二。
从福安堂出来,曹氏脸色就变了,心里埋怨魏老夫人不为魏瑶考虑,一个亲孙女,一个连一点血缘都扯不上的人,就要和她的女儿平起平坐,实属不甘。
丫鬟青枝开解道:“老夫人年岁大了,说些糊涂话而已,出了咱们镇北侯府的门,怎么做怎么说还不是由着您来。”
曹氏定住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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