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嫔紧紧搂住一双儿女哭了一场, 好不容易平缓情绪后便恨恨开口:“不愧是能教出仁孝这样阴毒女子的家族, 赫舍里家真是歹毒至极!”
荣嫔甚至不愿说出仁孝后面的皇后二字, 只以谥号称呼, “仁孝”两字也被她说得讽刺至极。
宜尔哈急忙安慰:“额娘, 恶有恶报,他们这次竟敢对皇额娘出手, 皇阿玛雷霆大怒, 下场定是惨淡至极!”
胤祉也补充道:“是啊是啊,太子母族之人全都被皇阿玛下狱, 只等宗人府审问完,估计就会丢了小命。”
对于荣嫔而言,没什么比赫舍里家倒霉能让她更高兴了。
荣嫔听得此言,终于露出畅快的笑容:“皇后娘娘可是皇上的心尖尖, 赫舍里家这次绝无翻身之地!”
想到皇后, 荣嫔一脸认真地看向两个孩子:“这次多亏了皇后娘娘愿意相信额娘, 若不是娘娘关照钟粹宫, 又遣墨竹姑娘隔三差五来一趟安安额娘的心,额娘就算不受磋磨,也要被自己的胡思乱想吓得丢掉半条命。”
宜尔哈跟胤祉自然明白额娘的言外之意,连连保证:“孩儿知道额娘的意思,定会敬重孝顺皇额娘,也会照顾关爱弟弟妹妹。”
荣嫔见两个孩子聪慧又知进退,滚滚热泪重新涌上眼眶,抱着两个孩子摸了又摸,不断呢喃:“好孩子好孩子。”
荣嫔以往怨恨命运不公,自己对仁孝恭顺有加,从不主动害人,为何自己的孩子连连遭遇不测,恶毒之人却能高座凤位、母仪天下。
但荣嫔今日彻底释怀了,本宫有一双懂事可爱的儿女,是一宫主位,如今的皇后宽厚、日子悠闲好过。
仁孝呢?早已成了一抔黄土,她的母族即将倾覆,她的儿子也会被废。
若仁孝地下有知,必定痛楚难耐,更甚剜心之痛吧!
荣嫔想到这里,摸了摸发髻,看着光晕下飘忽的微尘,期待的语气中夹杂着畅快:“也不知皇上何时给赫舍里家下旨定罪,本宫跟仁孝相识一场,若得了消息,定会烧给她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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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嫔期盼的日子很快就到了。
三月初一,宗人府结束了对赫舍里家上下的刑讯,经查实,此事乃索额图一人所为,他的三个弟弟毫不知情。
康熙帝得到消息后,立马回坤宁宫告知青璃实情。
青璃并不意外。
这种阴私之事,首重隐秘,参与的人越少越好。况且索额图那个老狐狸怎会没想过失败的后果,既然他自己就能安排奴才动手,又何必拖亲弟弟下水,他还没丧心病狂到想要赫舍里主枝尽灭。
康熙帝这次属实被吓到了,虽然满人数量稀少,甚少株连旗人,特别是赫舍里家这种祖上有大功之人,可康熙帝不打算留情。
“阿璃,朕打算把索额图一家老小全部处决,其余人等流放宁古塔。”
青璃厌恶对自己孩儿下手的索额图,可她听到康熙帝的决定却并不觉得痛快。
索额图有两子,父子三人共有妻妾数十人,还有索额图的孙辈,最大的刚成年不久,最小的还在襁褓,这些后宅女子和少不更事的孩童,又做错了什么呢?
腹中的孩子也被青璃沉郁的心情影响,轻轻动了动小手,仿佛在安慰额娘。
青璃执起康熙帝的右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让他感受小生命的跳动:“玄烨哥哥,你看,咱们的孩子依然活泼健康。”
康熙帝隔着肚皮跟小宝贝互动,原本冷凝的眼眸,一瞬间春回大地。
青璃柔弱无骨的素手覆在康熙帝手背上:“你的大宝贝和小宝贝都平安康泰,咱们只处置参与其中的坏人好不好?放过不知情的人,也算为崽崽积福。”
康熙帝的眉梢重新染上冰霜:“阿璃,朕知你不忍心,可只有杀鸡儆猴,旁人才会害怕,朕要让全天下人都不敢对你和孩子动歪心思!”
青璃靠在康熙帝怀里,脉脉含情地看着他:“我不怕,我相信皇上会保护好我们的,我也会保护好自己和孩子。”
康熙帝避开青璃的眼神:“可朕怕,你不知道查出朱砂的那天朕有多害怕。若阿璃出事了,朕会发疯,也永远不会原谅自己。”
“玄烨哥哥,赫舍里家是因为太子之位对我动手,其余四位阿哥和他们的母族都安分守己,赫舍里家倒了,不会再有人冒这么大风险对我出手了。”
见康熙帝依旧沉默不语,青璃水汪汪的桃花眼中忽然多出几分惊惧之色:“玄烨哥哥,若是这么多无辜之人被牵连至死,我会做噩梦的。”
康熙帝听得此言果然眉心微拧,看了看青璃高耸的腹部,思量再三还是不敢影响她的心情,选择妥协:“索额图处斩,余者流放。”
康熙帝知道青璃对女人孩子最是心软,担心青璃继续为她们求情,急忙强调:“这已是宽大处理,阿璃不会再劝吧?”
青璃微张的粉唇重新闭上。
【话到嘴边被堵住,你可真了解我。】
康熙帝在心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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