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老太桌流传着好多种离奇的八卦。
“争家产争得眼红了亲自下场了呗,有钱人疯起来狗都害怕。话说他们一家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家老二买了鸡鸣地的房子,公摊面积就有30平米!这不是仗着自己一家独大欺负人嘛。”
“你真的傻得离谱,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咧!经开区的地皮不是湖岸和祥瑞这两家开发商抢得头皮发麻,有别人从中作梗还说得过去一些。自家人打架怎么也得藏在屋里,明明有的是办法让她小弟死得连点水花都没有,这样何必嘛……”
“你也不看看张瑞他儿子多么得罪人啊?老爸刚走他就敢跑过来给他爹的大女一起争家产了,徐越安是吃素的啊?她能忍?疯了而已。”
李淳岸猛嗦了一口粉,好辣。不用说,是她那个嘴巴灵光的小妈推波助澜的。地方电视台那些离谱的连续报道把这个案子写得比谍战片扑朔迷离,老头老太太爱聊嘴碎起来,不怕湖岸市谁人不知。
她吃完饭就火速赶了回去病床旁,王释诚的腿伤好得比她全,看来这几天是有人好好照料她的。李淳岸看不懂王释诚和张实繁的关系了,她一边翻看卷宗,一边想,陈静希晋升得好快,从刑警三队大队长到局长只用了三年,之后一年内,更是坐到了省副厅的位置。过去那十年的确是那样,人生得意起来,个个都在大酒楼里泡得肥头大耳了,你我推杯换盏,三斤白酒喝下肚,就算没交情也能做成生意。
李淳岸唏嘘,她也无意评判警界普遍存在的“维稳生意”,但陈静希的履历摆在那里,她看一眼就晓得没点人脉和交易,他爬不到那么高。
无意间扫过陈静希的婚姻状况,已婚?她可从来没听说过他已婚……
王释诚这时候醒过来了,李淳岸看着她干裂的嘴唇,立刻给她递上了一杯水。看她低着眼睛、脉脉地喝着水,反而显得她像是在献殷勤了,于是她继续琢磨着陈静希她老婆的事。
梁崇心?那是谁?没印象。
李淳岸看着卷宗,迟迟静不下心,倒显得装模作样了,不如直接和王释诚聊聊来得有效率。
你醒了?医生说你没什么问题的,只是服用了安眠药物,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醒过来。有什么不舒服吗?需要我帮你叫医生过来吗?李淳岸在脑子里编排好了话,临开口脱嘴才觉得太肉麻了,她看着她好像并无大碍,便也站起身问起了她真正想问的。
“张实繁呢?那天之后你见过她吗?”
王释诚一个白眼差点没把人翻过去,她真希望自己此时能一走了之,奈何脚上的伤没法走,即便声音已经哑了,她还是想要她滚,“你能不能出去?”
李淳岸冷静地说:“别这样,上次你救了我,这次我救了你,也算两清了。你态度别这么差啊。而去你现在就算能下地走动了,也不要回家,有人已经盯上你了。”
“就算你不想听,我还是要说。张实繁被通缉了,人呢,反正是没抓到,也没点消息。所以,你能给我讲讲,这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王释诚一脸不愿意地看着她,但她堵不住她的嘴,也走不出这个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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