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我们可都要兜着走了。听到了吧,别去乱说啊,您的嘴也放结实点儿,怕包不住了,你也别问我姓甚名谁哈。”
“这事有年头了,横山市那边乱起来的那阵子,我daddy带我去抛头露面,我本来是开心的。等着当天,我妆也花了,舞也练了,上了daddy的车才听说是张瑞家的席面儿,我还甩了爹地的脸面,谁愿意去谁去吧。”他偏着头扶额一甩,满是不屑,“要我说,徐元澄当初还算有良心,张瑞就吃相难看了。”
“标致女郎如我,我也不想舞得太难看了。哼~横山乱起来,那还不是得怪张瑞嘛,鸡鸣地那么多穷花花儿。他倒好,花点钱买通了该买的,一张政府发的拆迁公告就要要清场子。”他翻了白眼,淡淡道,“那里什么地儿,他张瑞又不是不知道……”
“什么地儿嘛?现在哪一片儿?”带她来的明仔淡淡地问道,他显然也是惹起了兴趣,这些帮派轶事他从没听说过,尽管他在徐元澄手下做事已有五年。
“哟,何老大那么重用的明仔都不清楚啊,看来这是秘密喽?”他得意一笑,姜还是老的辣啊,他捏了捏塞在裤兜里的十张票子,早知道就让她多给点了。“那鸡鸣地嘛,还有个别名叫边民地。边民边民,住在边界上的,才这么叫呗。横山和湖岸交界的那一片,现在已经修成集运仓库了,专门接从东南亚来的物流。”
这么一说,李淳岸也有过印象,陈静希死的那年,局里的警力几乎用竭,听胡太英说是横山的拆迁出了大乱子,便抽调过去维稳了。
“所以那里从前是什么地方?怎么就拆不走?我记得最后中标的开发商还是张瑞他们吧?如今开发也落成了,当初怎么了?”李淳岸不愿话题扯远了。
“当然是又穷又瘾了呗。里面半数以上的毒狗,再加上半数没工作卖屁股的穷人,能是政府发条公告,说拆就能拆的。况且当初边民地住的都是石棉瓦房,政府不认她们私拉乱搭的房子,赔起钱来那叫一个可怜。边民们都是破破烂烂的,用钢丝网做个隔断就睡了,隔壁给婴儿喂奶都能听见这边儿操逼呢……”
他的刻薄一逼出来,李淳岸架不住了,“那当时有火拼吗?话说回来,张实繁改名和这个地皮有关系吗?”
“刚刚还夸你聪明,立刻就傻起来了……张实繁早不改名晚不改名,为什么偏偏抽拆迁的时候改啊?”
李淳岸瞪圆眼睛等着他给个解释,他也在等着李淳岸回答问题,两人面面相觑,还是他先败下来,“服了你了……那还不是因为房地产的事是富人的事,吸毒抢劫盗窃,总得让穷人的统领来立下规矩吧。她改名是张瑞老狐狸的计,是和那些多少和帮派沾点关系的穷鬼说,快滚吧,没人能帮你撑腰了。”
他说起这个满眼睛的哀伤,竟然也失落得点起一根烟,“我是去年才知道,我那个失踪的前男友就送在那儿了。死活不肯走的边民,被帮派的人赶走了,原来帮派是帮着穷人的,即便那会儿她们也卖粉,但是有谁饿死了总会给他一口吃的。那天晚上火焰通红,帮派的人把鸡鸣地点燃了,条子也去了不少,一时间大家还以为是政府强拆来了,说要上访的不止一个两个……”
李淳岸也能想象当时场面的血腥,那年有个同事二级烧伤,有个同事被失控的边民打断了一根腿,警察尚且如此,遑论那里的住民。
他吐完眼圈后,恹恹地说,“帮派要收保护费,谁不能理解,兜里有几个子,谁都会交出来的。只是谁也不懂当初他们何必要放火烧死自己人嘛。这年头,还不是只有穷人才会混社会了……”
尽管他很惨、他前男友很惨、那年头很惨,李淳岸还是没有忘记自己付的一千块,“所以张越安改名,是为了杀鸡儆猴?要告诉那些还没搬出去的边民,地产公司和帮派都是一伙的,要不就从了吧?”
他抖一抖烟灰,耸一耸肩,“你也可以这么说吧……”
说起来他兴致缺缺,李淳岸却抓住了他讲述中的一个关键点,“徐越安?她后来怎么死了?”
“听说是死在了鸡鸣地的大火里,要说为什么徐元澄的宝贝女儿会去那儿,又怎么会死在那儿,没有人知道,就和谁也不知道当初为什么帮派的人要放火,要搬起石头砸自己一样。”他絮絮说完了,又掂起兰花指抚摸了下巴,饶有兴趣地看了看李淳岸,等着她发问。
李淳岸却陷入了深思,帮派的人放火烧自己的毒窝?倘若真是这样的,也太稀奇了,这不对劲。
“为什么断定火是帮派的人放的呢?”明仔插嘴,他看徐元澄虽然手黑心狠,但不爱无缘无故地杀人性命,他不觉得这是她的风格。
经理略一点头,说:“我一开始也不这么觉得,但铁证是徐元澄为了徐越安的死,杀了好几个心腹。流传出来的消息是心腹收了张瑞的钱背着她做的,帮派内部有异心,火烧起来她也措手不及。是不是甩锅呢,也未可知喽,但大火之后她掏了自己的荷包给所有失去家的人安置费,足足够他们不干活吃上一两年白饭,那还是算够义气的。”他顿了顿,“所以说张瑞才是阴沟里的,那个节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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