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一点回家,如果她能和她相处更多,她欠她们太多了,没有时间还了。
“再见了,释诚小狗。”张实繁用力地划动她的脖子,主动脉血管是很难用玻璃片割穿的,血液随着她的来回拉锯的动作渗出来,“很脏的活,我仍然愿意为你做,我是爱你的,释诚小狗。”
王释诚呼吸渐渐困难,她明白已经没有机会赎罪了。
于心,请你原谅我,释真,请你原谅我。
卷帘门被轰然拉开,接着是玻璃门在慌乱地响,脚步声和急救室很像,她希望这次不必再醒过来了,她只觉得没能见到陈于心,是一种遗憾……
陈于心用破窗锥砸开窗子的一瞬间,有一刻的胸闷气短,但她那时无暇关注身体的信号,她希望计划能成功:绑架风口浪尖上的湖岸房地产大亨的继承人——张实繁,敲她一笔竹竿。
托死去的爸爸的福,她早就对这家公司知根知底了。按照她们的安排,干掉第二继承人张天宇,把证据栽赃给第一继承人张实繁,要是想逃脱铁证,那还得交上一笔买命钱来换。至于本该活得滋润的父亲,陈于心头一次在心里体谅她姐姐的不容易——毕竟杀人,确是一个体力活。
这几天在那栋房子里,陈于心无数次起了给王释诚打电话、见面的心思,她悄悄登陆了家里的远程监控,却发现这个人睡眠很少、半夜频频被梦惊醒时抱着自己买给她的金毛小狗自言自语。
因为王释诚,她变得急躁,一再等不及要提前计划,四天的时间已经是极限了,结果是很顺利的,毕竟有徐医生的参与,她对张实繁再亲近不过了。
最遗憾是,那天夜里走之前,她没能好好给王释诚交代一下,自己为什么要逃走。她想她还是应该和她先说清楚的,即便是一张拜托她耐心等待自己回来的纸条。
从王释诚身边离开的时候,她也有默默吻过她的唇,那天晚上她睡得很浅。陈于心也不曾想过,她们的床上会有并非因为情爱的眼泪,她的眼眶里包着泪,拧紧的眉毛让她的心更痛上几分。正是因为这样,她才要下定决心,让王释诚能和自己彻底远走高飞,去一个永远不会被姐姐找到的地方,给她一份不被打扰的爱。
或许是回忆起王释诚被姐姐折磨的模样,陈于心的心再度乱成麻,要行动、不要坐以待毙。情况紧急,而时间、金钱两样她都很缺,不告而别不是她所想、只是非如此不可,来日赔罪,她想王释诚是会原谅她的。
地下室里,关着她的五百万,张实繁被抓住了。
两天后,她的心腹会呈上这不算漫天要价的赎金,她要求过赎金一半用现金支付,一半转到她的海外虚拟账户,有了这笔钱,和王释诚离开变得轻而易举。
计划顺利得让人起疑,陈于心有时候连她的同谋也监视——徐千婵会同意帮她,这是意料之外的事。
一开始她只是想去查一下陈柏崎为什么要回来。
……
那天晚上彻夜不眠之后,她离开了家,去了自己的爱人被姐姐玩弄蹂躏的那间别墅里,她没想到会看到徐千婵住在里面。
“你怎么在这儿?”她看见那个平时沉默寡言、不爱说话的同事,湿答答地裸着身体从浴室出来。第一反应想到的是帮凶,陈柏崎的帮凶。
她想揍她,她也真的躲在了拐角处,等她走到面前时,立刻掐住了她的脖子,捏紧了她的手腕。扭打起来的时候,她更加确定徐千婵练过几下子,她下手更重了,要败下来的时候,她摸到了包里装着的刀,说不定她会以为自己是早有预谋。
陈于心回忆起曾经也是剑拔弩张的那天——徐千婵擅自给枪伤患者做手术又把那个女人放走,篡改手术记录,那个上午发生的口角,她现在也还心里不顺。
陈于心终究还是占了上风,凭借着一把刀,“你认识陈柏崎吗?”
她把徐千婵的脸压在墙面上的时候,两人的气都喘得很急。她想她称得上一个优秀的外科医生,也是一个好搭档,要是说有什么不可救药的话,她不理解徐千婵为什么不爱说话,“解释一下你为什么在这儿。”
“谁?”徐千婵的眼睛里满是困惑,她努力从喉咙里送出一口气,因为被掐住缺氧的原因而脸色青紫,“我住这里。”
陈于心终归不是那么穷凶极恶的人,看着昔日的同事愿意配合,她也没办法举着刀架在她的脖子上,扭打之中她已经踹了她好几脚,她松开她的脖子作罢了。
“一个和我长得很像的女人。陈柏崎。她今天在你的房子里绑架了我女朋友。”
“不认识。”徐千婵淡然无辜地说着,陈于心盯着她,真的没有说谎么?对视之后,她还是选择了相信。
“那么她怎么会跑到你的房子里来?”陈于心的心里还是怀疑,介于徐千婵的前科——那次塞钱贿赂她,为了一个不清不楚的枪伤患者。陈于心不相信巧合,既然徐千婵可能和帮派的人有关系,她姐姐那样一个黑吃黑的人未必毫无联系。
“真的,不知道。”她无奈地摇摇头,忽然又接上一句,“你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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