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前头那个男人是怎么死的?”有人问到。
章毓卿叹口气,把瓜子皮随便一扔,撇嘴说道:“他啊,当年娶我的时候就不情不愿的,心里挂着年轻时候相好的!还想从凉州军工坊里面偷铁榴弹出来卖钱,好跟他相好的私奔!结果呢,老天有眼,他刚把东西偷回家,出门就被马车给撞死了!”
短短几句话信息量多大爆炸,众人好一会儿才消化完。
有人看着章毓卿惊叹,王舵主都这么好看了,她那死鬼先夫的相好女人得美成什么样,才能把舵主的死鬼先夫勾搭到偷盗倒卖铁榴弹私奔啊!
“我前些日子还在哭我那死鬼先夫呢,他死了,丢下我一个人可怎么活啊!但谁知道我现在被佛母点化了,走了大运呢!”章毓卿拍着桌子,带着得意说道,“可见这男人要是不行,还是趁早踹了的好!我要是早来咱们这儿,不早时来运转了!”
众人听后表情各异,脸色红红白白的跟章毓卿拱手告辞,让她好好休息,还贴心的关上了房门。
章毓卿懒洋洋的歪在床上,对门口喊了一声,“把小树儿和小芽儿叫过来!”
她决定行驶舵主的权力,先给自己人封个堂主当当。
外头的人领命而去。
章毓卿连着两天没合眼,躲在小芽儿家里搓火药丸子,做竹筒弹,又跟这些人虚以为蛇的过招了半天,早就累的不行了,又不敢睡着,浅浅的坐在床边假寐。
一不留神,章毓卿假寐过了头,身子一歪摔到了床下,顿时惊醒过来,和床下两隻明亮的眼睛对上了。
章毓卿脑子一片空白,空气都凝固住了。
她做梦都想不到知县夫人的床下居然还藏着一个人。
那人大约没想到他藏的好好的,居然有人能从床上掉下来发现他,也惊愕的看着章毓卿。
两个人面面相觑了半天,表情不约而同的从惊恐到麻木再到惊讶再到平静。
还是那人先颤巍巍的开口了,“您还活着?”
“青天白日的,我看着像个鬼吗?”章毓卿面无表情的问道。
那人都要哭了,“您还活着,怎么不去找我们呢?您怎么出现在这里呢?”
章毓卿反问道:“我还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出现在知县夫人床底下呢?杜景仪!”
据说知县夫人都四十多岁了,该不会是她落水后群龙无首,杜景仪失业了,在延县知县后院开辟了新职业吧?
章毓卿打量着他,觉得也不是不可能,甭管杜景仪实际上一肚子坏水,他笑起来脸上两个酒窝,看起来温柔可亲,正是最受中老年女性欢迎的类型。
杜景仪从床底下艰难的爬了出来,顶着一头蜘蛛网,“我们跟盛公子来了这边,盛公子知道齐胜天想尽快拿下延县,跟他一较高低。盛公子不想让齐胜天打下延县,我就过来看看情况,给知县出出主意。”
谁知道横空出来一个章毓卿,把坚固如堡垒般的延县硬生生炸开了。
他趁乱跑到知县县衙,看能不能找到一些机密公文,结果没来得及跑出去,隻得随便找了个屋子躲一躲。
“夫人,您没事真是太好了!”杜景仪红着眼睛笑道,“陆大人和盛公子在河道里搜寻了您一个月,也没把您捞上来,两个人都住在河边,把自己折腾的人不人鬼不鬼的。”
章毓卿完全不知道他们还在河里捞她了,而且一捞就是一个月,不光盛归心捞她,陆惟也在试图救她。
听到陆惟的名字,章毓卿心里猛然抽痛了一下,手脚都在不自觉的发抖。
“他找我干什么?”章毓卿低声说道,“他如今该跟太后成亲了吧?”
杜景仪诧异的说道:“您不知道吗?陆大人带黑甲军回凉州了,说今生绝不会跟太后有任何关系,也不会再娶,他还在宝川给您立了衣冠冢。”
“您还活着,怎么不想办法给我们发个信呢?”杜景仪叹气道,陆惟把章毓卿的死全部归结到了自己头上,这段时间没少受折磨,好好的铁血威猛男儿现在活像是行尸走肉,还顶着天下人的吐沫星子把父亲和庶弟们都关进了大牢。
一副像极了什么都不管不顾了,把孩子拉扯长大就随章毓卿去了的样子。
“我落水后晕过去了,前几天被水流衝到附近才被人救上岸,醒了过来。”章毓卿也是一脸叹气,“谁知道那么倒霉,偏偏落到了齐胜天的地盘上,还被人看管着,一点人身自由都没有。”
倒也不能怪陆惟和盛归心在水里捞人捞的不尽心,谁让苦德直接把她送到徐家棚的芦苇荡里了呢!
“只要您平安无事就好!我们想办法带您逃出去!”杜景仪暗自心惊自家老板福大命大,算算从出生到现在,章毓卿多少次九死一生了,硬是都挺过来了。
章毓卿拍了拍杜景仪的肩膀,微笑说道:“现在还不是走的时候,我已经是红莲教的舵主了,我留下来有点事想做。”
杜景仪的大脑再次受到了山崩海啸般的衝击,他老板真是有能耐啊,靠自己都当上红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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