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辱感都没那么强烈了,取而代之的是不屑。章毓舒就是不知好歹,将来有她后悔的时候!
在宝川大街上转了一圈之后,金永修就跟陆惟告辞了,趾高气昂的吩咐陆惟一定要竭尽全力抓捕江夏反贼。
陆惟眯着眼,手指叩着腰间的长刀,不搭理他。
金永修见好就收,转身带着亲兵们离开了。
袁琴躲了一段时间后,见金永修真的走了,也渐渐放下心来。
想来她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小角色,金永修这种一心想往上爬的人,满心满脑都是权势,早把她给忘了。
章毓卿却觉得不能掉以轻心,金永修这样的人睚眦必报,未见得多喜欢章毓舒,但章毓舒给他带来的耻辱他可不见得能轻易放下。
于是她给袁琴安排了在宝川城里的公学教书的活计,等过几年再说。
金永修再嚣张,也不敢进宝川城公开抢人。
入冬的一天,袁琴在公学忙的有些晚,钟鹤牵着马在外面等着她。
冬季夜幕降临的早,袁琴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天空中稀稀朗朗挂了几颗星子。
天气寒冷,两人并未骑马,钟鹤牵着马,跟袁琴并肩朝家里走去。
然而拐角处突然走出来一个人,钟鹤敏锐的挡住了袁琴的路。
“章姑娘,别来无恙啊!”那人阴沉沉的说道。
袁琴借着街边商铺门下挂着的灯笼,看清楚了那人的长相,吓的后退了一步,浑身颤抖。
“是你?!”钟鹤皱眉说道,挡在了袁琴前面。
金永修不屑的看了眼钟鹤,“一个侍卫倒是充起大侠来了,还想英雄救美不成?”
敢在总兵面前挡着,章毓卿的侍卫真是跟主子一样,胆大包天!
“金大人胆子也不小,敢夜闯宝川,不怕被当成乱贼吗?”钟鹤不卑不亢的说道。
“章姑娘,你跟这个下人是什么关系啊?”金永修抱着胳膊,嗤笑问道。
钟鹤皱眉,“我跟她什么关系,不劳金大人操心。”
金永修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她是章家许给我的女人,如今在外面勾三搭四,怎么不劳我操心了?”
袁琴羞恼不已,鼓起勇气说道:“章家许给你的,你去问章家要去!我姓袁,跟章家没有关系!”
“我堂堂总兵还能认错人?”金永修不屑的说道,“本官只是担心你年幼无知,被乡野粗人给骗了!你可知道他是什么出身?”
袁琴恼怒的说道:“金大人,他什么出身跟你也没有关系!”
宝川是陆大人和陆夫人的地方,袁琴越想越有底气,这里还轮不到金永修来撒野!
“我只是好意提醒你,你怎么也是书香世家的千金小姐,可这人……他亲生父亲是暴民一个,官府盖章认定的反贼,被官府抓获后戴枷示众,暴晒而死,如此丢人现眼的出身,你也要?!”金永修慢条斯理的反问,嘴角噙着恶意的嘲笑。
袁琴大惊,转身去看钟鹤,她并不是瞧不起钟鹤的出身,而是怕金永修如此毫不留情面的侮辱会伤害到钟鹤。
钟鹤眼中冒着怒火,手攥成了拳头,用尽全身力气才忍住了让金永修脸上揍一拳的衝动。
袁琴握住了他的手,再也不想忍耐下去了,胸脯起伏,瞪着金永修,一字一句的骂道:“你真是个卑劣下作之人!”
金永修有些意外袁琴竟然知道钟鹤的出身,看袁琴握住钟鹤的手觉得十分碍眼,冷笑道:“你既然知道……”
“我当然知道!他父亲坦坦荡荡,做人无愧于天地,愿意为百姓请命,是官府横征暴敛,不分青红皂白草菅人命!”袁琴怒道。
金永修冷声说道:“你倒是会替人粉饰,分明就是贱民造反……”
“你住嘴!”袁琴骂道,圆圆的大眼睛闪着愤怒蔑视的光,“像你这样的人,大概是觉得所谓的贱民即便是死,也是命该如此,活该如此吧?可你这样的人又算什么上等人?你以为你在你嫡母眼中,就不是贱民了吗?”
金永修的庶子出身是他心中一根刺,从小受了多少委屈,自他发迹之后,再没人敢跟他提他的庶子身份了,如今被章毓舒明明白白揭了出来,勃然大怒。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金永修怒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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