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找出一丝端倪,忍不住开口,“好好的突然送我去上学干嘛。沉时,我现在可是你的妻子,我总要帮你做几件事。”
这话把他逗笑了。男人站在大马路上盯着她那张自觉十分有道理的小脸反复琢磨了得有十几秒,不紧不慢地出言,“你急什么。”
他还没买下属于他们的房子,也没购置结婚要用的戒指,那些长大成人的事情通通都没开始,谁知道她已经上赶着要当他的妻子了。
“你不是已经求婚了?”温阮仰着头看他,没意识到哪里有问题,说好了能一起逃出来就结婚的。如今他们合该是夫妻。
沉时想想,从她宽大的衣袖里摸出她的手掌,不紧不慢地开口,“过几年再说,到时候要你来当我妻子的时候,你也跑不走。趁现在年纪小,多去看看不一样的地方,认识不同的人。还有你最喜欢的绘画,就这么放弃,有点可惜。”
比起自己的未来,他一直在替她做打算,虽然之前浪费了两年的时光,但她这么聪明,一切都还来得及。
“我不去。”她心里的算账本又开始了,想着颜料、学费,还有关于艺术那根本没有钱途的就业未来,像拨浪鼓似的猛摇头。
知道她一时半会儿不肯答应,男人也不着急,揽着她往那个贫瘠的小家走去。一步一深一浅,一步一快一慢。
“阮阮,心里别装那么多兵荒马乱的事情。有你在,我不觉辛苦。”
【二】英年早婚
上一次坐在教室里听课,不知道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
她穿着从市场买来的长过膝盖的棉质围裙,侧过头看了眼窗户外暖黄色的阳光,执着木质画笔,一笔一顿地在亚麻制成的油画布框上勾勒着心中畅想的模样。
。
温阮是在一个不起眼的周末坐着大巴车来的,随身带着一个小行李箱,还有一堆看起来就很廉价的画材。是个很高大的男人把她送过来的。他们应该是从很远的地方来,两个人看起来都风尘仆仆,也很匆忙,男人甚至来不及到她宿舍里坐一会儿喝杯水,就以要赶车为由离开了。
就像送孩子来上学的家长。
室友见了来人,忍不住感叹,“你父亲看起来可真年轻。”
少女望着他的背影,一点点把行李搬进屋,笑着解释道,“他是我丈夫。”尽管某人觉得一切都还早,但她坚持这样自称。
英年早婚是同学们给她安的头衔,至少,每每提及低年级新来的女同学,大家都会不约而同的说句,“啊~就是那位早早嫁了人的姑娘。”
20岁未满就找了人家,无论在哪个世界都是令人惊讶的事情。
对了,这里没有铭牌,没有等级,大家都是自由恋爱,所以大家自然会好奇在她这个年纪是怎么认识沉时那样的老男人。
温阮当然不会对她们说实话。
只是在面对大家的百般追问时,她随意地往嘴里塞了一口饭,忽然回想起很久之前拍摄过的片子,半真半假地回答,“某一天,我躺在我家镇上那个最有名的土坡上晒太阳,半梦半醒之间,忽然听见有人叫我。我睁开眼,就见到他了,正恼他毁我清净,结果他走上来拽住我的手,他问我要不要跟他走。”
“阮阮,你这是编故事吧,按你这么说,他不就是个人贩子。”同学左右思索,总感觉她说的不是真话。
她忍不住笑了几声,答,“骗你干嘛,要是正经途径认识的,我找个老男人做什么。”
“那后来呢?”其他当故事听的女同学被这段奇特的经历迷住了,追着要知道下文。
少女刚要开口,突然觉得原本编好的“我想也没想就跟他走了”这种结局不够吊人胃口,灵光一现,笑了笑,干脆答,“少儿不宜。”然后就端着饭盘走开了,也不理会她们的好奇。
少儿不宜是个耐人寻味的词汇,至少在不同人心里有不一样的联想范围。所以这个词一出来,就像小说里突然出现的关灯拉闸一样。即好又坏。
“哎呀,阮阮你好坏呀!怎么能话说一半。你们是直接亲嘴了么?还是做了?怎么这么大胆呀,真的完全不认识就可以么?他不会是来骗色的吧……”同学们的问题一个接一个,甚至帮她编出了好几个版本,有浪漫的、出格的、灰暗的、苦涩的,总之,因为这种传言,她又在无意中成为了同学眼里的传奇人物。
一位长得乖巧但是行为不守规矩的姑娘。
有关于学习的事情没什么好说的。专业课上的老师总是嚷嚷着要她去找个更好的学校读,他们教不了。可温阮辨言,这样就很好。
他努力还了自己一段已经失去了的学习生活,礼尚往来,她也该还他一段本该享有的夫妻生活。
那天是一个很重要的日子,他的30岁生日,但不巧的是,在周内,她本该待在学校里。
提前一天和老师请假,然后买了回程的车票,温阮抱着一个随身带小布包就踏上了回家的路。沿途的风景和来时一样动人,她靠在窗上止不住地向外望,又掏出铅笔随手描摹。不知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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