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走进办公区,大周挥着手中的文件冲了过来,那架势活像一发炮弹。
姜兮明灵巧躲开。
炮弹没贴上人,原地来个急转弯,吱嘎一声,差点没闪着自己的千年老腰。
“嘶!”大周捂着腰眼哆嗦,将手中的文件递给姜兮明,“老大,有……有新发现。”
“什么发现?”
姜兮明不明所以,接过a4 纸,发现是打印出来的图像,图像是某个人体从下巴到胸口的部位,纤细的脖子上左右两侧分布着数个椭圆形的青紫色痕迹。姜兮明瞬间明白了这是谁。
“陈方发来的,左边只有四个手指印,也就是说,凶手左手残疾,没有小拇指。”
姜兮明注意力全在那张纸上,看了许久。一抬头,大周一脸愁眉苦脸的样子。
“怎么?方便面吃多了,便秘啊?”
“ 那个……周局没骂你吧。”不等姜兮明回答,大周哭兮兮地说,“我是真不知道那小子是谁啊,他搬出王老师我才让他去了现场,真不是我主动让他去的,老大,你……”
“没事,下次那小子过来,我让他跟你学。”
“诶,老大,你听我解释……”
餐桌
清晨大概是医院一天中最喧闹的时刻,最近连绵不断的大雨让很多人中了招,医院一时爆满。今天难得放了晴,姜兮明站在住院部8楼病房的窗口,这里视野极好,可以远眺市郊的人工湖,楼下的喧闹一点也听不到,只有仪器有规律的滴滴声。
姜兮明推开窗,清新和煦的微风涌进来,稀释了病房里的烟味。
摆在病床尽头的各色花束散发出阵阵幽香,一旁的矮柜上堆满了各种果篮和保健品。
王国平半躺在病床上,深深地嘬了口烟屁股,几十年烟不离手,就这点爱好。
姜兮明投其所好,没拿常人看望病人时带的鲜花水果,给王国平带了两条利群烟。
王国平合上案卷,拿下老花镜,略显疲惫地揉了揉眉心,感叹道:“老了,看一会儿就累。”
“没事,不着急,您慢慢来。”
“呵呵,你不急,你们周局可急。”
“这案子难办,周局急也没办法。”
王国平拿起水杯,抿了一口,说:“小姜,这案子我还是和以前一样的看法,只凭卷宗上的这点内容,和之前给你们的侧写内容一致。”
“年轻男性,有正当职业,聪明,偏执,极有可能蹲过监狱,反社会人格。”
“对。”
姜兮明说,“不瞒您说,咱们拎出来的前科人员中,这样的人一砖头砸下去得砸倒一片,您还能给出更具体的侧写吗?”
“更具体嘛……这中间的难处你也明白。”
犯罪侧写不让出现场,仅凭案卷上的内容很难分析出具体的细节,因此只有大方向上的建议。
姜兮明在病房里踱了两步,突然问:“您昨天为什么让江微去警局?”
王国平一愣,随即反应过来。
“因为我这个老头子折腾不动了嘛,江微年轻跟着你们跑不耽误事,难道你想让我这个老头子插一身管子去给你找凶手?”
“不是不是,王教授您误会了。”姜兮明哑然失笑,“我的意思是为什么是江微?不是别人。”
王国平没解释原因,反而有些紧张的问道:“怎么,江微闯祸了?”
“没闯祸,不仅没闯祸,您这个学生反而立了大功。”
姜兮明把昨天江微所发现的事情全都讲了一遍,只是略去了周局大发雷霆的部分。
“这样啊,我就知道那小子可以。”
“可是为什么?您似乎对他很放心。恕我直言,您也知道周局的态度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对您还好说,可是对其他人……”
王国平放下手中的文件,似乎在犹豫要不要把各种内情告诉姜兮明,良久,说:“你还记得之前崇左区的那个案子吗?一个男的报警说老婆磕在桌子上没气了的那个。”
姜兮明微怔,不知道王国平为什么突然说起了这个。
“记得,这事也是够反转的。”
去年市局刑侦支队接到报警,崇左区某小区里两夫妻做饭时发生争执,妻子情绪激动抄起手边的菜刀要跟丈夫拼命,但没想到脚下一滑,头不偏不倚磕在尖角,当场没气了。
之后丈夫多次哭诉是他害死了妻子,闹了好几次自杀。据邻居所说,妻子性格彪悍,经常家暴丈夫,丈夫是个好人,老老实实的,从不与人结怨。于是,所有人都以为这是一起意外,甚至连妻子的家人也选择不予追究。
“是呀,当时多次勘察现场,所有证据都指向意外,破案嘛,总是要讲证据,证据都摆在台面上了,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哪晓得后面那些事。”
“多亏您当时让我们查这男的什么时候买的餐桌,要不然还真破不了这案子。”
就在警察们准备以意外来结案时,姜兮明突然接到王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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