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受不了了!重重地将砖头一样的书丢在沙发上,被孤独寂寞无聊压迫了三天之久陶曼有种趋于爆发的狂躁感。不知道白天黑夜,不知道晴空还是多云,电脑里自备的单机小游戏只有一个。不见得多要智商,但是足以把她秒成渣。陶曼感觉自己再与世隔绝就要疯了。连续三天她只能无所事事只能躺在床上或者沙发上发呆。除了每天机器人进来送饭换药,她就像是木偶一样配合做相对应的事情。这种感觉就好像是被圈养的猪,喂的肥肥大大就为了过年宰了庆祝。陶曼厌恶极了这种感觉。不是没有想过离开房间出去走走。不或者说,她第二天的时候离开过房间一次。陶曼永远记得门打开的一瞬间,巡逻到门口的机器人在她视线里转过机械头。那醒目的红光点在自己脑门上,黑洞洞的枪口对准自己。整个背脊瞬间湿透,几乎是逃难般窜回房间里重重按下机械门。残留在记忆中的阴影瞬间被唤醒。血的颜色,冲鼻火药味混杂着让人作呕内脏臭气。躲在房间靠着冰冷墙壁蜷缩成一团,浑身抑制不住地颤抖。自此以后陶曼再没有离开过房间的打算。当然也不是一点愉悦的事情都没发生。那个叫做殷染的男人会时不时透过视频和她说说话。时间并不固定,而且通话时间通常都不长。但是出乎意料是个很风趣并且健谈的人。明明直觉他是个很危险而且不怎么和善的人。陶曼完全没想到他们两个人聊天的步调出乎意料合适。连续三天下来,陶曼每天的事情就是等待这个唯一的‘访客’陪自己聊聊天打发时间。出神失手将放在放在茶几上咖啡杯带落。满满一杯热咖啡翻下来正好浇到她今天刚换上的衣服上。米白色的裙摆,晕开的咖啡色深色非常的刺眼。并不烫,陶曼只是没有由来的一阵心慌。就好像有什么事情像是被过大的镂空衣袖带落的茶杯一样。虽然杯子落在地上没有碎,然而裙子上晕开的深色污渍深深浸入纯白织物。几乎是在她弯腰将杯子拿起来的瞬间。打开的门穿着军装的殷染浑身夹带着寒意大步走到陶曼身边站定。视线里突兀出现的男人皮靴。陶曼拿着茶杯下意识地站起身,一抬头就看到那殷染那张过于艳丽的面容。嘴角绷的有些紧,皱在一起的眉头划出很重的川字。这破坏了他艳丽的容貌。或者说正犹豫那张脸异于常人的艳丽漂亮,所以扭曲起来变得狰狞而且弥漫着煞气。很吓人。心瞬间提到嗓子眼,隔着屏幕和站在自己面前放气压完全就是两回事。陶曼脑袋里首先冒出来的就是,她是不是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然而,没有!除了中途出门过一次,但是她连门口都没迈出去就滚回来了,应该没有什么事情才对。极快张合的嘴唇。速度太快,陶曼一瞬间根本没看清对方在说什么。许是她那张惊愕的脸,让男人想起她耳朵听不见的事实。拿起沙发上丢在一边厚重书籍,翻开最后一页从胸前口袋里抽出钢笔快速写下一行字。再翻过来的时候,陶曼感觉整个天都塌了。不是没有想过,甚至早就做好了一定心理准备。然而当结果□□裸摆在面前时。眼泪忽的就下来了。所有已知星球筛查结果:没有被称为地球的行星仅有的冷静以及理智瞬间崩塌。没有叫做地球的行星,自然也就没有她熟悉的家。啊——这算什么?眼泪鼻涕糊了一脸,陶曼从来没想过自己能狼狈的像个无家可归孩子。她跌坐在沙发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发出声音,视线被眼泪模糊完全看不清楚。她并不是被命运之神眷顾的对象。她被她的世界遗弃了。哭的几乎要断过气去,压抑了几天的情绪几乎是瞬间崩溃。混乱中陶曼甚至不知道男人什么时候掐住她手臂,将她的头强行按在自己肩膀上面。豆大的泪水啪嗒啪嗒在军服上沾湿大片。安抚的厚实手掌,轻轻重重摸着她的头安慰。很粗糙的手,而且殷染身上的军服烟味厚重很呛人。结果是陶曼那天晚上就高烧。本来就受伤再受到精神冲击,后果严重的让她整个人都像是着了火一样烫的厉害隔离玻璃外头。露在外头的金色眼睛,毫无感情的看着机器上跳出的数字。“将军,她现在的身体太虚弱。恐怕承受不住过激药物。”身着白大褂的高个男人,棕色头发总是像没睡醒的脸难得的聚精会神。“兰登,我对你的专业知识不感兴趣。我只需要明天她是清醒状态。”明亮到刺眼的灯,背对光线落下的阴影让殷染那张美丽的脸看起来如同冰雕般阴冷刺骨。“只要外表看起来是就可以了。”空气里的温度仿佛顺着男人身上散发的寒气而骤降。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没有人会违背将军的命令,军医的兰登也一样。“将军作为医生我只是告知你,这个药还在完善状态,并且对大脑有很强的副作用。”按下按钮,隔离间里的医护机器人将小管针剂药物刺入陶曼白皙的手臂。“也就是说,她可能会被药物永久损毁大脑”兰登苍白的脸上浮现一丝温和带满书卷气息的笑容。“变成个傻子。”“傻了也没关系。”只要能生下孩子健康。殷染带着手套的手掌按在隔离的玻璃上,金色眼睛轻蔑的看着隔离区里的女人。他不介意让她做一辈子自己手里的提线木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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