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肯见我他肯定去找你了吧?他是不是想求你原谅?我就知道,他一定是被你逼的没办法了才去找你的!”
沈觉花了半分钟才理解她话里的意思,手搭在洗手台边因用力而微微发抖,他说:“颜小姐,你跟陈颐的事到底是怎么样我并不关心,你一直这样骚扰我,让我很困扰,你说的事我不知道,那是你们之间的问题,我不参与,离婚协议我已经寄给陈颐了,祝你们百年好合。”
沈觉一口气说完这句话,直接挂断,然后把手机扔了出去!
手机“啪”地砸在墙边,被摔得四分五裂。
他的胸口剧烈起伏,有太多情绪无法宣泄,连呼吸都充斥着压抑的怒气,水珠沿着侧脸边的碎发滑下,在肩头洇出了一片湿痕,像是一滴眼泪。
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天给他开了个玩笑,他难得发泄一回,旁边隔间门就被人打开了,一个男人从里面走出来,递了张纸巾过来,“你哭了。”
沈觉没想到这个时候还有人在里面,顿时惊了一跳,他看了看递到面前的纸巾,又看向对方,认出是刚才看到的那个戴口罩的人,莫名觉得有点丢脸。
于是,下意识的,他做了一件更丢脸的事——
沈觉迅速退了一步,质疑地看着对方:“……你这张纸是从哪里掏出来的?”
看他表情其实不难猜出他更想问的是:这纸是不是你刚才擦屁股剩下的?
那人轻笑一声:“你真可爱。”
沈觉虽然几年没拍戏,可好歹接过一些商演,怎么说也算是个公众人物,这时候哪怕是十八线也该担心自己的形象问题了。26岁的男人,被人夸可爱,沈觉属实无法理解。
最后沈觉什么也没说,直接转身往外走,他今天不宜出门。再不回去,恐怕接下来还有更倒霉的事等着他。他已经忘了自己还有个朋友在附近。
酒吧后门直通一条街,沈觉从里面出来,听见后面有动静,朝身后扫了一眼。
那个男人穿了件黑卫衣,很宽松,酒吧里没戴帽子,现在却把帽子戴上了,黑色口罩加上宽大兜帽把他的脸完全隐没在了一片阴影中,捂得严严实实。
男人双手插兜,沉默低着头,应该也是要回家。
沈觉没有多想,他脑子里有点混乱,沿着街道走走停停,也不知道往哪个方向走。
人喝多了酒就是这样,总是把自己搞得像个悲情患者,看到路边的一朵野花也觉得孤独,连呼吸的空气都是回忆味道。
他想起陈颐跟他求婚的那一天,正好是他们恋情曝光闹得最凶的时候。那天陈颐护着一朵半风干的黑色永生花单膝跪在他面前,还没开口就流了泪。
那时他看着面前这个虔诚的男人,说:“如果你能永远保持这种热爱,我会让你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那个时候陈颐和他在一起总是过度自卑,沈觉想,自己是该为这份感情负责的人,所以主动承担了理应两个人共同承担的压力,让陈颐尽情做自己想做的事。
被出轨这件事,是沈觉想都没想过的。一方面他对自己魅力有足够信心,另一方面也是陈颐在他面前太过卑微。那种卑微是生长在骨子里的,如果不是出于爱,沈觉想象不出那是因为什么。
不过现在看来,到底是他过于自信了。
夜风微凉,吹得枝头哗啦啦地响,沈觉停下脚步,扶住路边的绿化树靠着,闭眼缓了一阵儿。先前那种反胃感又一次涌上来,还伴随着头晕和心悸。
低血糖犯了,没吃晚饭就跑来喝酒的代价。
不远处传来细微的响动,沈觉迷茫地睁开眼,朝那边瞥过去,那个戴着帽子的男人在路边停下来,若无其事地站在那儿,似乎是在等车。
沈觉盯着那人看了一会儿,突然转过了身,慢悠悠地走开了。
身后的脚步声“沙沙”作响。沈觉假装没有发现异常,不动声色地加快脚步,紧接着就听见后面的动静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沈觉拐过一条岔道,慢慢回过头,脸色难看地望向那个男人,“你在跟着我吗?”
这人心态出奇镇定,被发现竟然连停都没停一下,大步走上前来,沈觉下意识想要后退,然而酒后迟钝的反应加低血糖还是让他慢了,下一秒就被扑倒,重重摔在了旁边的草丛里!
“你要干……唔!”一个手帕突然塞过来,把沈觉的嘴堵了个严实。被一双铁钳般强悍的大手箍住腕部的时候,沈觉眼前晕得厉害,他望着漆黑的天幕,在风里嗅到了一丝淡淡的松木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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