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焕到不以为然,“母亲,她是哪个位份上的表妹?也值当为我的表妹?不过是三姑姑的继女,咱们府里称她一声表姑娘,都是抬举她了。”
梁氏笑嗔他一眼,“哪里有你这么埋汰人的?”
秦焕这一被提起表妹就想到了青山书院里的苏师娘,也是他嫡亲的舅妈,那般成熟的妇人才是他心头好,便不由笑着道,“母亲,表妹的亲事,舅舅可替表妹相看过了?”
梁氏嗔怪道,“怎么着,你还瞧你表妹了不成?”
秦二爷闻言,“这也不是不行,夫人看着如何?”
梁氏心下一动,到觉得此门亲事可结,到底是亲侄女,他们是嫡亲的表兄妹作亲最好不过了,“你舅舅素来性子执拗,这些年也不曾靠着小阁老起复,我若同他说起这亲事来,他恐怕……”
秦二爷面上就不好看起来,“怎的他还瞧不上我们焕儿?”
梁氏忙道,“二爷,焕儿是他亲外甥,又何来的瞧不上?二爷您可不知这明珠的亲事,可不止焕儿他舅舅说了便成的,还得我那弟妹娘家同意了才成。”
秦二爷一听,就冷哼了声,“无非是觉着苏家那苏枚玑如今入了阁,那底气就足了起来,想当年苏枚现不过一小小庶子,给爷提鞋都不够,如今他到入了阁。”
梁氏知他心生嫉妒,只那苏枚现不寻常人,恐怕他秦二爷往苏枚现跟前一站,也不值得他苏枚现瞧上一眼——她却是不下秦二爷脸面的人,惯来是奉承着秦二爷的,“也是兄长之故,不叫二爷出仕,依着二爷的才学,岂能叫那苏枚现专美于官家跟前?”
秦焕听着这话,面上不免有些烧起来,到底是低头掩饰了下去,到觉得母亲能说这样的话来,到实是抬高了父亲几分。他将茶咽入肚里才张嘴说道,“表妹乃是我嫡亲的妹妹,我当妹妹一般儿,哪里敢肖想半分?只我觉着那温庭开一表人材,到与表妹相配,恐是舅舅也有这般想法。”
此话到叫梁氏惊异,她心知自己弟弟那青山书院的梁山长是瞧不上自己儿子的,到把话儿往苏府上一府,也叫了秦二爷断了念想,到没料到儿子竟这般说,到叫她一愣,“那温、温庭开既是有些耳熟,可、可是……”她说到这里,就转过来了,“可是顾妙儿那表哥?”
秦二爷晓得那内侄女梁明珠娇憨可人,就皱了眉头,“那岂子门第,怎能配得上梁家书香门第?”
梁氏一贯以出自书香门第而自傲,连带觉着这些勋贵子弟只知马上功夫都有些嫌弃,“我虽为明珠亲姑姑,可也是嫁出去的女儿,真不好插手明珠的婚事。若他瞧上了那温庭开,也必是温庭开有那过人之处,他为山长这么多年,总有些眼光的。”
秦二爷冷哼道,“他有甚么眼光?娶了苏家女儿,到不思在朝中进取,只知在山中教书。”
秦焕见父亲这般,到赶紧相劝,“父亲,舅舅有意于招温庭开为女婿,到是好事儿。”
秦二爷一愣,瞬间也就想到了,笑着对秦焕道,“也就你主意多。你顾家表妹既不想在国公府里待着,非得投亲她表哥,也要叫她看看人心险恶才好。她一个孤女若浮萍一般,自不如娶你明珠表妹,你舅舅虽只是山长,这些年教出学生无数,将来扶持一把女婿还是能行的。端看他温庭开吃不吃这敬酒了,他若是不吃这敬酒,非得吃那罚酒,也是他自己的福气了。”
梁氏失笑,“也别吓着人家了,也得人家心甘情愿的。咱们家这是作亲,可不去结仇的,还得好言相劝。”
秦焕道,“母亲尽可放心,男人嘛,岂能拘泥于这等小事上,他温庭开只要不是傻子,就知道怎么选。”不过,他话转过来,“听说二姑母来京里也就这几日的事,可要我去迎了姑母?”
秦二爷摆手,“你给她见个礼便是了,可须你亲迎?到给她的面子。”
梁氏笑看他一眼,“二爷,到底是姑奶奶回府,还得……”
秦二爷对庶出的姐妹无甚么感情,况他又是陈老太太亲自教养大的,待那些个庶出的姐妹从未看在眼里,当年秦霜叫他高看一眼,也无非是秦霜过于惹眼,到叫他有了那起子心思。“你说怎样便怎样吧,好歹这府里如今还是你掌着中馈,我自是不管的。”
梁氏心说你便是想管也轮不着你管,非他不将这个丈夫放在眼里,只国公爷素来不将二爷放在眼里。她这个弟妹却得了国公爷信重,掌着这一府的中馈,到底是叫她心里头洋洋得意,她素来低调行事,没有那甚么捧高踩低之举,府里的人都知道她为人公正。“我听二爷的。”
秦焕这厢从府里出去,也就长生相伴在身边,府里头也有暗卫,他还不是国公府的主子,自是不曾能那待遇叫暗卫跟着,远远地从车里看见有车过来,见马车上有着苏府的标记,到还上前相见,“给表舅请安,表舅可是下朝要回府了?”
车帘子微掀开,露出苏枚现那脸来,面上带着一丝笑意,将秦焕打量了一下,“怎的不在书院,到在路上?”
秦焕笑迎迎道,“我大伯回府,我身为子侄,为着这事儿就往长辈跟前凑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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