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步的。
大家伙都觉得没啥,就是陈二石有些别扭,没过过这般细致的日子,舀米汤的时候没把握好分寸,碗不咋大,给舀到桌上了,他又窘迫又心疼,这可是养人的米汤啊,他闺女都没得喝呢!
米饭蒸好端去堂屋,等锅烧热,桃花便用铲子挖了小半勺猪油到锅中,再用锅铲顺着锅边划了一圈,让凝固的猪油化去,顺便润润锅底。待油温一热,桃花便把方秋燕切出来的腊肉丢到锅中来回翻炒,炒个半熟后,再把切好的青菜啥的一股脑倒进去,继续翻炒。
腊肉一下锅,那味儿便窜出老远,还在林子里砍树的陈大石和正在偷摸锯木头的陈三石立马就干不动了,肚皮非常应景地咕噜噜叫唤起来。
“回来吧,明儿再干,等菜一出锅就得洗手吃饭了。”方秋燕扭头朝着他们方向喊道,深山比外头黑的更快,几个眨眼的工夫能见度便底了,她愣是都没看清他们兄弟的位置,扯着嗓子乱喊。
“好,就回来!”陈大石应了声,拎着斧头和拿着锯子的陈三石家去,他们兄弟的夜间视力也不咋地,也不知道咋回事儿,反正大虎从小视力就好,白日夜晚都一样,他走路从来不会摔跤,上回运粮食就是,若是没他在前头领着,他们真不敢走夜路,害怕是一个方面,另一个重要的原因是他们看不清路啊。
有月光还罢,若连月光都没有,那真就和摸瞎没啥区别了。
等他们兄弟回来,腊肉已经出锅,桃花也没做啥复杂的,一盆腊肉炒菜,最后再煮上一个盆萝卜汤,撒上进山时在路上扯的野葱花便完事儿了。
野葱很香,炒腊肉她也放了,卫大虎老早就在旁边守着,但大嫂在,桃花不好意思夹给他吃,倒不是一块肉的问题,而是大嫂会打趣她!
“那桶里是洗菜水,你们都把手洗干净,不洗干净不能上桌吃饭啊。”方秋燕是大嫂,大哥都得听她话,何况陈二石和陈三石,有一个算一个,今儿都造得没眼看,进山本就流了一身臭汗,下午又在林子里砍树锯木头,身上就没一处干净的地方。
卫大虎端着煮好的萝卜汤越过几个兄弟,嘴里噗噗噗跟放屁一样乐,这可都是他媳妇定下的吃饭规矩,看大哥他们挨个撅着腚洗手他就想笑,哈哈哈,所以汉子再了不得又如何,你能砍树,会锯木头,会建房子,那又咋地?还不是得听妇人的话!
陈大石被他笑得恼火,洗完手便冲上去用胳膊肘怼他腰窝,劲头不小,卫大虎连身子都没晃一下,还嘲笑他:“大哥你就这点力啊,我一直手就能把你摁趴下。”
“可吹牛吧!我是当大哥的,我不与你计较,好叫你晓得,我都没使出两成力道来!”陈大石面子挂不住,皮是咋牛咋吹,拉了凳子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
方秋燕就看不惯他,又菜又爱撩拨,可显得他了,非要碰一鼻子灰才能认清现实,还撞大虎呢,可别被反弹回去一屁股墩坐地上,那可就有得他丢脸的!
把手头舀的饭放他面前,她笑骂:“肚皮还不饿咋地,赶紧吃吧,这么好的大米还堵不上你的嘴!”
在大哥还在为自己辩驳的时候,陈二石和陈三石已经吃上了,那刨饭的劲儿,有了那么两分卫大虎的真传,一筷子腊肉,一筷子青菜,舍不得在吃腊肉的时候夹杂蔬菜,担心肉味儿给遮掩了,陈三石是肉菜分开,当油滋滋的透明肥肉在齿间炸开,他好吃得都快哭了。
这熟悉的味儿,没错了,是他娘熏的腊肉!
【作者有话说】
双更是我最后的倔强。
畏寒的症状都出来了,我不会真中了吧!!!(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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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之中卫大虎最危险◎
桃花若能听到他的心声, 定会点头赞扬:可以,是个大孝子,这都能吃出来。
今晚做的腊肉还真是二舅母家拿的那块。
陈家三兄弟都不敢想这是啥好日子, 本以为进山吃苦,结果中午吃烤鱼,晚上吃腊肉,这样的好事儿他们梦里都不敢想!不然咋说这是“老腊肉”呢,在灶房里挂的老高, 实是舍不得吃啊。
桃花看他们吃的满足,脸上全是笑。其实按照她以往在家的做法, 炒腊肉是不放青菜的,只放蒜苗或野葱即可,这般炒出来的腊肉更香,加了青菜进去一道炒,味儿没那般纯正。不过眼下却是不行的,汉子多, 又都是干体力活儿的, 不加青菜炒,菜怕是不够吃,她这次只割下手掌那般长的腊肉,叫大嫂把切薄些,这样一人能多夹几筷子。
这才第一日进山,实在不敢放开造,日子还长着呢。
吃夕食时, 天已彻底黑沉下来, 今夜没有月色, 看起来明儿得是个阴天。桃花点了油灯, 方秋燕见此实在心疼,他们乡下人夕食吃的早,通常都是在天黑之前把饭食吃了,把澡洗了,为的便是节省油灯,点着油灯吃饭这事儿在她看来还挺奢侈。
所有人都不由加快了吃饭的速度,昏暗的堂屋里,一时只有吞咽和刨饭的声音。桌上盛菜的盆已经空了,桃花节省腊肉,但半点没有省大米饭,必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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