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叔侄,传自一家的血脉,哪怕萧琰更像他娘亲,殉葬的裕太后那般,英俊脸蛋没有丝毫攻击性。
但眉宇间,却总有两分相似。
也不知为何,这辈子,萧直竟也用起雪中春信这种冷香来,分明他前世一登基,就用了只有帝王才能用的龙涎。
真是晦气,大喜的日子居然想起这么个不合时宜的人。
萧琰十分欢喜,想要低下头,亲一亲她的脸蛋,脸却越来越红,直到双颊浮上不正常的红晕,咳嗽了一声,便止不住,剧烈咳的要将肺都吐出来。
谢期吓了一跳,哪里还有什么绮思,急忙给他断水拍背。
桌案上不仅放着各种婚礼用具,还温着一碗药,萧琰指了指,她立刻心神领会,喂他吃下药,又扶着他在喜床上躺下,因喜床上还有枣子莲子花生等坚硬果子,她还先收拾了一通。
谢期眉头隐约可见忧色,她知道萧琰身子不好,可没想到他身子已经不好到这种地步。
方才咳嗽,布巾上都有些淡淡的血迹。
“没事的,就是这几日我欢喜的太过了,晚上有时多思多梦,才会这样。”
“我这身子,就是这么不中用,我时常觉得既我已是注定要早死入土的人,何必拉着人家清清白白的世家女儿陪我,若我早去,她岂不是要守活寡。但对你,我却执念了,你那日说要嫁给我,哪怕只有几年好活,你可知,我有多么开心。”
这偌大的牢笼,终于有一个他喜欢的姑娘,陪着他守着他。
“因为我的私心,嫁给我这么一个不中用的夫君,苦了你了。”
谢期有些愁绪,她是爱说爱笑爱热闹的性格,对萧直那样的人,他有权势时她便虚与委蛇,无权势时便处处挑衅。
可面对这么一个风吹吹就倒的玻璃人,她那大咧咧的作风,都收敛了,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陛下别这么说,是我执意要嫁给您的,我不后悔。”
萧琰摸了摸她的侧脸,笑的很是开怀,一碗药下去,他咳嗽止住,可脸上不正常的薄红却丝毫没有减轻。
谢期担心至极,便想寻太医,被萧琰阻止。
她虽存了利用萧琰权势的心思,但如今既嫁给了他,便与他乃是夫妻一体,只有盼着他好,多活几年。
“陛下如何要讳疾忌医?”
萧琰却只是摇头,按住她:“这是老毛病,入秋后我睡得不安稳便会如此,多歇歇也便罢了。今日你我大婚之日,若传出去我寻了太医诊治身子,保不准有心之心,借题发挥,说你不祥。”
“如今好不容易娶了你,朕并不想多生事端,对你不利。”
谢期一愣,眼眶热了起来。
她想过萧琰是见色起意,并非她自夸,这副爹娘给的容貌,的确有倾国倾城祸国妖姬的潜质,这大概也是上辈子萧直一直舍不得杀她的原因。
但以色侍人,多是居高临下,带着赏玩意味,就例如萧直那般。
萧琰却非常郑重,还如此为她着想,饶是谢期这种被伤过,心已冷得不像样子的人,也难免有些动心。
“可是……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这都是老毛病了,不打紧。”
在他再三保证下,谢期只能无奈应了。
“咱们还没喝合卺酒,我这身体,是不能饮酒的,也只能做做样子了。”
他说的云淡风轻,明明身居高位,手握大权,却没个康健的身体,而下头那些七窍八孔心的臣子们,现在就已经打主意,殷勤献好想要站队,捞个从龙之功了。
不是所有人,都盼他活着长久的。
“委屈你了,梓潼。”
谢期哪有什么委屈的呢,她性格是这样,若是旁人跟她较劲她脾气上来是半步不退,非要好好较一较的,上辈子没少因为这性格吃亏。
可若别人先对她示了弱,她有几分狭义心肠,怜悯弱小,自己倒要先不好意思起来。
如今见萧琰皇帝之尊,句句话都隐隐对她示弱,处在下锋,难免让她觉得心中有些愧疚。
“哪里委屈呢,我们既然已经在一起,喝不喝合卺酒,又有什么要紧。”
萧琰却摇头:“今日大婚,一辈子只有一回,梓潼体贴我,朕却不愿留下遗憾。”
谢期无奈,只能取了葫芦,将酒倒入各一半的葫芦中,她还不放心:“陛下沾个边,做做样子便罢,我来都喝了吧。”
两人对坐,谢期先喝了一口,交换葫芦,则把剩下的一饮而尽,将空的葫芦合在一起,这才一仰一卧,乃是圆满。
合卺酒本有助兴之功,谢期也是个不耐酒力的,两葫芦就下肚,很快便上了头,双颊红扑扑的,眼睛也亮的惊人。
萧琰很想帮她褪下凤冠衣裳,将她抱起入罗帐,春宵一刻可是值千金的。
然而他身子实在是不争气。
只能望着她自行卸了钗环,脱下衣裳,乖乖巧巧上床一边,藏在被子里偷偷看他。
萧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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