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民养蚕,这些传说都是记录在史册里的。
不过咱们这里是严肃的学术会议,我们就不用神话传说来当论据了,只用事实说话。”
说着,李逸就抬手拿起了激光笔,示意工作人员打开了ppt。
投影幕布上顿时出现了一张考古发掘现场的照片。
用激光笔指着照片,李逸正色介绍:“这张照片,拍摄于1926年,我国晋省夏县西阴村。
在这里,正在进行一场第一次由华国人主持的科学考古发掘。
这次发掘是我国近代考古学开始的标志,在这里,我们发现了大量来自于新石器时代的彩陶片,和同时期的石雕蚕蛹。
这些彩陶片的风格,和豫省仰韶村发现的彩陶同属一源,都属于仰韶文化同一文化圈。
但这些不是重点,重点是,在发掘现场,我们发现了半个人工切割的蚕茧!”
激光笔晃动,ppt切换,一张发黑的蚕茧照片出现在了投影幕布上。
李逸用激光笔指着照片介绍:“这个蚕茧已经由我国的昆虫学家和米国的专家研究确定了,它是一枚桑蚕茧。
它的茧壳长约136厘米,幅宽约104厘米,用锐利的刀刃切去了茧的—部分。
这说明,早在5600年前的仰韶时期,我国就已经开始养蚕了。”
看着投影幕布上展示的照片,河野山俊已经笑不出来了。
但投影幕布上的照片还在切换,台上的李逸还在继续讲述着:“当然,如果只是蚕茧,也不能完全证明当时我国已经掌握了丝绸的织造技艺。
不过别急,我们继续。
1983年,豫省青台遗址出土的瓮棺葬中,出现了丝绸残痕。
青台遗址同样是仰韶文化时期留下的遗迹,瓮棺中的丝绸是黄河流域出现丝绸的实证,也被认为是我国发现最早的丝织品。
但当时出土的丝织品没有保留下来,不能作为物证。
这也没关系,因为在距离青台遗址不远的汪沟遗址,我们又挖出了同样5000多年前的丝织品实物。
这是确凿的物证,已经足以确定,在五千多年前的仰韶时期,我国就已经掌握了丝绸织造,毋庸置疑!”
李逸一番掷地有声的话说完,全场安静了两秒,跟着就出现了一片掌声。
现场各国代表一边鼓掌,一边连连点头,相互说着些什么。
同声翻译耳机中,各国代表的赞叹声不绝于耳。
华国代表团众人的掌声最为热烈,朱厅长都快把手拍烂了。
好样的!
他在心中狂喊。
这才叫有理有据!小鬼子学着点!
一边鼓掌,他一边朝着霓虹代表团的方向看了眼。
跟我们比历史?班门弄斧!
第825章 经锦与纬锦
听着全场的掌声,河野山俊身后,霓虹代表团众人面色都颇为难看。
但河野山俊却反而调整好了心态,正在和新井淳太窃窃私语,说着些什么。
台上,李逸抬手将掌声压下去后,才笑着说道:“谢谢各位的掌声,我知道,这些掌声并不是给我的,而是给我们智慧的华夏先祖。”
开了个小小的玩笑,引得在场各国代表都笑了起来,李逸才正色继续说道:“丝织品物证只代表着在最晚5600年前,我国就已经有了精湛的纺织技术。
但如果考证纺织技术的出现,那时间就要更久远了。
苏省的草鞋山文化遗址中,就发掘出了丝绸织品,以及陶制纺轮、骨制梭形器、木制绞纱棒等纺织工具和缝纫工具。
吴江梅堰镇的新石器遗址中,发掘出土和采集了诸多遗物,其中有扁平圆形纺轮七件。在出土的陶器纹饰上,有两条蚕形纹饰。
浙省钱山漾新石器遗址中,出土了丝线、丝带等丝织物品,其中的丝织品经鉴定是以家蚕捻合的长丝为经纬交织而成的平纹织物。
余姚的河姆渡遗址里,还出土了最早的原始织机,这说明,早在六千年以前,我国就已经掌握蚕桑纺织技术了。”
说到这里,李逸停了下,视线转向了霓虹国代表团处,微微笑道:“这是蚕桑纺织技术的绝对领先,很多受到我国丝绸织造文化影响的地区,甚至到了7世纪,都还在用口中含蚕得抽丝的方式抽蚕成丝,足以可见桑蚕丝织水平的差距。”
听到李逸的话,河野山俊的眼角抽动了下。
他知道,李逸说的口中含蚕得抽丝的方式,就是在说霓虹国。
这句话出自《霓虹书记》的卷一,《神代上》。
《霓虹书记》和《古事记》编撰于同一时期,比《古事记》晚成书八年。
它们都是当时的天武天皇为了宣誓皇统下令编成的。
和《古事记》不同,《霓虹书记》被视为霓虹国最早的正史,位列六国史之首。
但它和《古事记》一样,通篇都是用汉字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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