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乔跑到一断坡前,借着月光能看到下面布满的荆棘和锋利碎石,再往下便是黑黢黢的一片。
他心跳如擂,身后两个山贼很快追来,见言乔无路可走,狞笑开口:“怎么不跑了?”
言乔咬了咬牙,飞快思考着,落入他们手中一定生不如死,还不如滚下坡赌一把,只希望自己命大能活下来。
打定主意,言乔闭眼往下跳。电光火石之间,一抹身影从天而降,拦住了言乔,接着寒光一闪,两个山贼就人头落地。
言乔出了一身冷汗,几乎要瘫坐在地,他勉强稳住了身形,看着面前这人。身量挺拔,黑色窄袖劲装,显得肩宽腿长,发丝束成高马尾,深眉俊目,面容清俊,冷冷睨着言乔。
咽了咽口水,言乔稳住声音:“多谢少侠救命之恩,敢问恩人姓名?”
夜轩并不理会他,只一手提起他的后领,带他往山下走。
这人拒绝交流,言乔也不再开口,知道他对自己并无杀心就成。
不过还是忍不住地上下打量,无意瞥见他腰间的徽记,上面刻了一个小小的渊字。
渊……言乔能联想到的,只有太子谢承渊。
“你是东宫的人?”言乔惊讶无比,他素来和太子没有牵扯,太子的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救他?
夜轩拧眉,不耐地警告道:“不该问的别问,今日就当没见过我,明白?”
嗓音清越如击玉,好听得紧,但说出来的话暗含威胁,让人心惊肉跳,言乔捂住嘴巴,忙不迭地点了点头。
青年轻功极好,拎着言乔片刻便至山脚,手掌暗含内力,推了一把言乔。
言乔只觉得这人掌劲极大,被迫往前踉跄了好几步,再转头,已无那人的身影。
神神秘秘的。
眼下他已经到了官道,再往前走,就能回言家。
言乔缓缓迈步,他累得很,实在是要走不动了。能这么快下山也全靠刚刚那位黑衣大哥拎着他。
天空泛起了鱼肚白,言乔已经精疲力尽,瞧见路边的小溪,踱步过去先把溪水喝个饱。
清澈透亮的水面映出他的倒影,看起来狼狈至极。头发乱蓬蓬的,夹杂着碎草和土屑,脸蛋上有点点血迹,外衣更是脏污不堪。
手腕的伤口痛得麻木,结了血痂。言乔小心避开伤口,把手洗干净。
又抹了一把脸,整个人清醒了不少,他坐在原地歇息,一阵如雷的马蹄声遥遥传来,须臾,便迎面遇上了端王谢允洲。
谢允洲骑跨在高头大马之上,垂眸看着言乔,扯唇一笑:“原来真的是你。”
翻身下马,谢允洲跨步到言乔面前:“适才本王在远处瞧着,蹲在溪边的人像你。怎么搞得如此狼狈?言嘉慕没救你么?”
谢允洲身后跟着十几个精兵,皆穿着黑色盔甲,威压的一片,看得人心里发怵。
言乔抿了抿唇:“我没见到言嘉慕,自己跑出来的,殿下怎知我被掳了?”
谢允洲视线黏在言乔身上:“昨夜动静闹得那么大,本王想不知道也难。”
言乔只以为是那群强盗闹出来的动静大,“之意如何了?昨夜事发突然,我被掳走,不知他是否平安?”
“他好好的,昨夜就被送回相府了。”
“那今日的生辰宴……”
“照常举办。今日你们府上热闹得很,你快些回去,也能赶个巧。”
“哦。”言乔默默应声,便不再言语了。
“走罢,我送回你回去。”
接着,谢允洲对副将交代了些什么,便带着言乔和他们分道扬镳。
谢允洲愿意送他回去,言乔感激又意外,毕竟之前他们仅有一面之缘,而且靠他两条腿,到相府怕是要猴年马月了。
两人共乘一匹,谢允洲一抖缰绳,狠夹马腹,一声嘶鸣声过后,骏马往大道上直冲而去,扬起一片尘土。
言乔迎风颠簸,浑身上下都不舒服,但只能默默忍受着。
很快进了都城,到了相府附近,眯眼望去,整个相府都喜气洋洋的,虽是青天白日,但张灯结彩,院子里一片鬓影衣香,锦衣接踵。
言之意的生辰宴,阵仗的确大,怕是要从白日玩乐到晚上。
大夫人一向张扬,亲儿认回的,家法伺候。”
言乔立刻撒开了手,默默应下了。
言嘉慕自然也没多指望这人,届时他自有妙计,但表面的努力言乔还是要做一做的。
言乔过了几天安生日子,白天无所事事,跟着小五逗蛐蛐掏鸟蛋,晚上敞开腿挨肏,言嘉慕每晚都要翻来覆去地干他,言乔现在居然也习惯了。
这日清晨,两人刚刚结束酣畅淋漓的性爱,男人半硬的肉刃还埋在他穴里,缠绵的湿吻过后,言嘉慕声音沙哑道:“入学的事安排妥当了,今日我送你进宫。”
言乔气喘吁吁:“今天?太突然了。”
言嘉慕威胁般地掐他的屁股肉,“你在家歇几日了?还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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