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团团打转,在迷茫与疲惫中被逐渐磨合,挣扎了一圈,最后猛然发现,夏宵仍然是他身边唯一的选择。
从某方面来说,夏宵的目的达到了,并且出乎意料的成功。他没想到晏瑾这么渴望别人的感情,没想到晏瑾会这么好骗,他只是轻飘飘给出一个钩子,对方就乖乖咬了上去。
然而,这场游戏,晏瑾并非唯一的参与者。夏宵玩弄他的感情,可高高在上站在支配地位的人,又怎么能确保,不会在朝夕相处中被猎物牵动?
比如此刻,至少在晏瑾抵着他鼻尖,满含期待地说出“只要你”三个字的时候,夏宵是真的想要找一副铁链将他锁起来。
他从未有过这种阴暗的念头,一旦像毒蛇那样窜出来,就连他自己都为那股欲望的迫切所震惊。
他想要将面前这人囚起来,关在只有他知道的阴影里,每天都像现在这样疯狂操干他,让那张勾人犯罪的嘴唇反复诉说这种缠绵柔软的情话。
夏宵脸上的表情逐渐阴郁,掐在腰间的手掌留了指痕。晏瑾被他吓到了,以为是他不愿意,小声试探道,“……怎么了?”
夏宵闭眼,驱散脑子里越来越危险的阴暗念头,再睁眼时又是一派春风和煦,只有眼角还残存零星的挥之不去的深色,“没什么,我们换个地方。”
夏宵将他抱在身上往床边走,两人下身相连,每一步都故意顶进晏瑾身体深处。
晏瑾贴在他胸口,随着对方顶弄的节奏喘息,等到夏宵将他压在床上狠狠进出时,晏瑾已经受不住了,抓着他的肩膀哭了出来。
旖旎的啜泣与粗喘飘出窗外,在飞雪冷风中逐渐变得朦胧。白渊朝床边垂挂的青色纱幔看了最后一眼,转头凝视满院落雪,抬脚快步穿过回廊。
走过转角时,微弱光芒一闪,那道白影凭空消失在长廊中,只余潮湿的靴印戛然而止。
从琦国回到归云观,白渊站在暮色下的兰草地中,冷风带着飘摇的细雨,吹得他头晕目眩。
一股刺痛钻进肺腑,他眼前骤然昏黑,跌在平时打坐用的石头旁,吐了一口血沾湿胸前的衣裳。
白渊双眼有片刻的失明,盘腿坐在石头上调息,半个时辰后,紊乱的心率才平静下来。
昱国与琦国隔的太远了,他每次过去,要耗费很多修为和体力。第一次瞬移之后,回来突然失聪失明,佐以药草休息了三日才恢复如初。
等到修为一恢复,第四日他又按耐不住去找了晏瑾——然后带着对方一句“朋友”回来,再次独自承受修为紊乱的后遗症。
被血水弄脏的衣裳没来得及去换,实际上白渊根本没有心情在意别的事。夜色下,四散的萤火虫飘飘悠悠升腾而起,像散落在兰草地中的星点。
白渊茫然地盯着兰草地,脑子里却不断回想片刻前,晏瑾口中的“不要”,以及那句“只要你”。
胸口像是被人攥紧了闷闷的疼,白渊按在心口处,不明白这种感觉意味着什么。他抬头望着星夜和天穹,密集雨丝刮在脸上,为那张淬玉般惊艳的脸庞,镀上一层凉薄的冷色。
白渊起身走入观中,半路遇见的弟子向他问好,看见他淋湿的头发以及胸口的血迹,纷纷惊骇驻足,想上前询问又不敢贸然开口。
白渊一路往前走,身后聚集了越来越多好奇的弟子。他进了主殿,在宏伟的神像前驻足,仰头专注的凝视神像那张肃穆慈悲的脸,轻声呢喃道,“师父……”
前任观主,他的师父,从小将他养在身边,教他奇绝秘术,教他悟道修身,教他高高在上,教他不染尘埃。
师父将他培养成一个合格的继承人,什么都教给了他,却唯独忘了告诉他什么是喜欢,以及怎样去表达爱。
所以白渊不明白,不明白晏瑾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愿意主动帮助对方,为什么看不见对方就会思念,为什么看到了会暗地里开心——为什么看到晏瑾和别人做那种事,他会觉得不舒服,很不舒服。
师父曾经提醒过他,欲望是堕落的开始,欲望耽误修行,欲望永远是罪恶的。
所以当他看到晏瑾时,心里那种隐秘可耻的,想要强横地占有对方的欲望,也是有罪的,对么?
白渊点燃三柱香火,插进落满香灰的炉子中。
扒着殿门探头探脑的弟子们,不约而同瞪大了眼睛。
白渊在神像前跪下,姿态虔诚,像在忏悔。谪仙垂下了睥睨世俗的头颅,长发披散倾泄,他轻声呢喃,“师父,我有罪……”
……可是,他甘愿堕落。
琦国
夏宵照顾夏临喝完药,看了眼天色,估摸着晏瑾该等着他了,于是命婢女收拾好药碗,撩起衣摆欲离开。
他刚站起身,就被人抓住袖子。回过头,看见夏临眼泪汪汪望着他,“哥哥,你是不是又要去找晏瑾?”
夏宵顿了顿,轻声答他,“是啊。”
夏临蓄着的泪顿时落了下来,他抓起身后的枕头,猛然砸向夏宵,哭喊道,“你不准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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