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瑾眨眼看着他,似乎在观察他说的到底可不可信。凤衡被那双眼睛看得心尖发痒,某种隐秘的欲望在胸腔里蠢蠢欲动。
抚摸晏瑾脸庞的手变了意味,改为按在对方唇上,探入半根指头揉着他的唇。
凤衡垂眸,盯着指腹下那抹艳色,低声道,“我听说,在你们琦国,男子与男子之间谈情说爱很是盛行——你长成这样,睡过你的男人应该不少吧?”
晏瑾从他的动作中觉出危险,抓着对方撩拨的手,扯了半天,却撼动不了分毫,“我要出去……”
他推了对方胸口一把,这一推却让凤衡最后一丝逗人玩儿的耐心也耗尽。他踢开脚边的毛笔,抓着晏瑾手腕将人拽到床边,推进柔软的被褥间。
晏瑾意识到他想干什么,撑着被子爬起来,又被对方按住肩膀压回去。
凤衡翻身覆住了他,大掌一挥,衣裳底下诱人的颜色半遮半掩展露出来。他握住晏瑾从未被任何人触碰过的阳物,用力揉了一把,痛得晏瑾倒吸一口气。
凤衡凑近他的脸,在晏瑾畏惧的注视中,低头咬了他的唇角,诱哄道,“你不是不想被人欺负么?今晚欺负过你的人,明日我帮你教训。不过,我从来不做亏本的交易,想要我帮你出气,总得拿点甜头让我尝尝,对不对?”
他用着商量般的语气,实际上根本没给晏瑾选择的机会。晏瑾面色犹疑,正要开口说话,却被他趁机衔住舌尖,碾着唇瓣吻了进去。
那夜之后,晏瑾算是正式与凤衡达成交易。
从第二天开始,晏瑾陆陆续续听说,不光是昨晚,之前所有欺负过他的人,或是在学堂考试作弊被先生拎出去训斥,或是跟着人逛窑子被指认出来告诉了父兄,或是走来大街上平白无故被一匹疯马迎头撞上。
层出不穷的各种意外,不至于让他们缺胳膊少腿,但丢一顿面子挨几下苦头总是少不了。
一干贵公子逐渐发觉不对劲,再后来跑去欺负晏瑾的人,不出几日必定出事,叫人去查又查不出什么头绪。
众人隐约察觉到,有一只大手悄无声息拢在晏瑾头顶,对方没有明说这个人不能动,却用行动让所有人明白,动晏瑾一下,绝对不会有好果子吃。
一个月后,从前喜欢欺凌晏瑾的人,看了他都要绕道而行。晏瑾不用每日提心吊胆害怕被人抓出去欺负,可心境也并没有好到哪里去。
除了偶尔指派给他的任务,凤衡似乎更喜欢让他做一个男宠。
那人隔三差五将他叫过去在床上折腾,贴在他耳边说一些羞辱他的话,故意将他激得羞耻恼怒,又赏玩着他敢怒不敢言的样子,露出那种让晏瑾头皮发麻的戏谑的邪笑。
晏瑾与夏临受了伤又沾染雨夜的寒气,回府之后双双病倒。
好在这场病来势凶猛走得却很快,不到十日晏瑾又能下床走动。只不过伤处恢复的很慢,全身上下都是药味,本来就飘满清苦气味的屋子,更让人踏进来一步都要皱眉。
夏宵过来看过晏瑾几次,他没有主动解释那天的行为,晏瑾怕知道答案,也没有问。两人心照不宣避过这个话题,几天后,夏宵又不来看他了。
晏瑾让伺候的婢女过去看看,得到的消息是,夏临细皮嫩肉,这回又是受伤又是受到惊吓,醒来之后就不停哭闹要夏宵守着他,多离开片刻都不行,他要不吃东西绝食给对方看。
夏宵耐着性子哄人,朝中正在最动荡的时候,许多事情都需要他去拿主意下定论。思量之后,他只好书房后院两头跑,等夏临睡觉了就立即去处理公务,每天忙的脚不沾地,哪里有时间来看晏瑾。
夏临敢这么任性,是因为心里清楚夏宵宠他,要是晏瑾这样做也可以换来同样的纵容和宠爱,那么他也会做出和夏临类似的选择——
可惜晏瑾不是夏临。
他太渴望被爱被在乎,可讽刺的是,他遇见过许多人,却没有一个人坚定的将他放在第一位。
就连夏宵的温柔,现在的晏瑾,也觉得更像是自己求来的,还要时时担心要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好,这种飘渺的温柔有一天会突然消失。
晏瑾很乖巧的没有去纠缠夏宵,只是每次暮色时分,都会披上裘衣提着灯笼,站在夏临院子门口,等待那一抹青影行色匆匆从里面出来,又行色匆匆的越走越远。
晏瑾站的很远,起初夏宵以为那只是经过的家仆。接连几天在同一个地方看见那盏孤灯,他终于察觉不对劲,走上前一看,就见到晏瑾望着他走过来的方向出神。晏瑾流泪了,连他自己的都没察觉到。
夏宵抿唇,抬袖替他擦去眼泪,那袖子上沾了陌生的气味,是夏临房里的熏香。
晏瑾张了张唇,想和他说几句话,对视片刻,忽然发觉无话可说。
说当晚我也受了伤,被人划了几剑踹了几脚,身上还有寒毒,我也很疼,想要你过来陪着我么?
可是,回府的第二天,晏瑾下意识就将这些苦楚全都忍下去了,时隔这么久,他再跟对方提,有什么意义呢?
耽美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