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说,如果祝钦没有对她下手,那么就算是苏书渊出轨安子馨。
出于对祝钦这个从小到大一直关怀看顾她的人的考虑,安又宁也不会下定决心和苏景迁在一起,或者在一起的没有这么顺利,这么理直气壮。
可是世间没有如果。
缘分就是这么刚巧让她与他相遇。
无视着祝钦愤怒的目光,安又宁已经走到了门口,就在刚要出门之时,她忽然想到了什么,淡淡回头道:
“苏书渊知道了你入狱的消息。”
听到儿子的名字,祝钦仿佛被按下暂停键一般,没了动作,原本开口想咒骂的话也咽了回去。
“他说他之后会来探望你的,也会努力帮你减刑的。”
只不过有苏家安家和顾家在一旁一直盯着,他能不能成事一切还是一个未知数。
也许是实在接受不了目前发生的一切其实都是母亲在背后动的手脚。
苏书渊这辈子头一次没有遵循母亲的意愿,不顾她的阻拦最后选择了带发出家。
祝钦入狱的消息传来之时,他正在诵经上早课。
闻讯他怔愣了很久,但最终只是双手合十说了声“阿弥陀佛”。
他没有采取什么过激的措施,没有再想着如何报复,而是平静地把寺中的事情处理完,又出发回了明城。
回来之后除了积极为祝钦的事情奔走之外,便是向安又宁说了声抱歉。
他已经清醒地知道现在的一切都是自己的母亲咎由自取,而安又宁充其量只是一个受害者。
祝钦的人生不算是严格意义上的众叛亲离,但是汲汲钻营了半辈子,等到最后才发现自己身边其实并无一人,也算是另一种的不圆满了。
丈夫不是丈夫,家不是家,连被她视为希望寄托的儿子也出了家。
但是还好,她也并不算是孤身一人,至少书渊还在顾念着他的母亲。
安又宁说完,转身便离开了,只留下身后的祝钦安静许久后痛哭流涕。
探视间的门关闭,彻底隔绝了祝钦的哭声。
仿佛一扇分隔着过去与未来的大门彻底将过去关在了门后。
安又宁小跑着奔向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口的苏景迁,被他温柔而珍视地稳稳接住,安又宁温柔垂眸看向小腹。
她也有了幸福的、更值得期待的未来。
安又宁是立秋那天生产的。
安又宁发动的时候,苏景迁还在公司开会。
只见开会途中,安特助无视了苏景迁一向不允许打断开会的吩咐,急匆匆跑进来:
“俞蓉打电话过来说夫人估计要生了!”
一众高管就看一向成熟稳重、临泰山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苏总面色一变,而后立刻中断会议,留下一帮下属面面相觑,再次为家庭在苏总心中的至高定位有了新的衡量。
孩子很乖,整个孕期都没有让安又宁有什么特别不舒服的感觉,除了身子重了一些之外,和平时几乎没什么两样。
连生产的过程,也许是得益于孕期苏景迁每天都要拉着安又宁散三个小时的步,也许是得益于他们两个小夫妻作为新手父母早早为此做了很多很多的功课。
因此整个生产过程异常顺利,简直就不像是头胎。
等苏景迁随着安又宁进入产房没有紧张多久之后,便顺利从妈妈肚子里稳稳降临到了世间,没有给安又宁带来大多的痛苦与折磨,也没有给苏景迁带来太长的忐忑。
“孩子很健康,母子均安。”
护士将孩子身上的血迹擦拭了一下,把孩子抱到了陪产的苏景迁与安又宁身边。
安又宁因为力竭,只看了眼孩子便昏睡过去。
苏景迁忙着照看安又宁的情况,只抽空看了一眼。
是个皱巴着小红脸,小小一团缩在襁褓中的男孩子。
看起来极不像他也不像她,有点丑,像个小老头。
但是就这样看着他,心里渐渐柔软成了一片。
孩子在他的示意下已经被抱到外面等候着的苏安两家长辈面前。
苏景迁与安又宁在生产中从未分开的手紧了又紧,他温柔地将因为汗水而贴在安又宁额头上的细发抚开,俯身在她的额间留下了满是疼惜的一吻。
这个脆弱的丑丑的小家伙,是他们两人生命的结晶与延续,是她送给他的最珍贵的宝藏。
等安又宁再次睁开眼,身上早已一片清爽,身旁是寸步不离的苏景迁。
她看向他目光是不变的温柔:“景迁……”
苏景迁摸了摸她的脸颊,在发顶留下一个亲吻:
“怎么样,还疼吗?”
即便安又宁的生产过程是旁人都羡慕不来的顺利,但是在一旁陪产的苏景迁还是见证了她所经历的痛苦。
“不疼。”
安又宁笑着看他。起初是疼的,但是一想到她是在孕育一个连接了两人血脉的孩子,便一点也不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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