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二爷来了。”
楚兰亭放下了正剪着花枝的剪刀,撩开窗帘,看见佣人们都面面相觑的站在院中。
祁冬荣俯下了身子,悄声道“我已经让陈警官进屋了。”
“知道了,轮椅推过来。”
楚兰亭站起身,随手拿起了搭在椅背上的毯子,坐在轮椅上,被祁冬荣推进了电梯。
没过三分钟,楚星翼就进了屋。
人还没见着,骂声就已经传了进来,“楚兰亭,你摆的什么谱?晾了老子十分钟,你家下人眼都是瞎的?”
楚兰亭微微笑了笑,“二哥来做什么。”
楚星翼不接话,在屋子里绕了两圈,“你是不是搞了什么见不得人的?”
“二哥说笑了。”
楚星翼连鞋都没脱,直接踩上了地毯,大喇喇的坐在了沙发上,还用手工的波斯地毯,磕了几下脚上的泥。
“听说大哥把虹金港给你了?”
“是,现在虹金码头确归我管。”
楚星翼眯了眯眼,表情变得不忿了起来,“你到底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一个兰亭阁还不够你兴风作浪,把主意打到港口上去了。”
“二哥如果不满意,可以和大哥讲。”楚兰亭还是笑着。
“别跟我说这些屁话。”楚星翼不耐烦的四下扫了几眼,“我坐这儿半天,连个茶都没有,你养这群废物是干什么吃的?”
“小绫,倒茶。”
梅绫在楚星翼背后翻了个白眼,泡了一壶贡眉。
楚星翼拧着眉心,发作完才开始说来意,“我要弄几个人出海,安珀港最近被差佬盯上了,你给我找个船,从虹金港出。”
“二哥要运的这几人,是犯了什么事。”楚兰亭转着手里的珠串,微微走神。
这串南红是他去年拍下来的,本来想送给陈稚生,结果他拿在手里把玩了几下,就随手扔回了盒子里,只一句不喜欢戴首饰。
暗室里的东西全都被收走,只留下了它,他现在每晚都必须捻着这串珠子才能入睡。
楚星翼还在骂,茶杯摔了,骂梅绫用这破贡眉来打发他,骂楚兰亭拿谱,问东问西。
最后骂的越来越难听,“死瘸子,靠卖屁股得来的爷,也敢在我这儿拿乔。”
这话一出口,连祁冬荣都变了脸色,他往前走了半步,被楚兰亭抬手挡住。
“二哥如果不说,那兰亭确实没办法帮你,请便吧。”
楚星翼权衡了利弊以后,吆喝着让梅绫给他倒白毫银针来,又冷声道:“手下人教训了个半头青,没个轻重,搞到icu,陈稚生那个衰仔,妈的都不知道哪里去了,还教唆人咬着我不放,狗娘养的,操。”
楚兰亭终于抬起了眼,眉心压下扫了他一眼,半天才收回了目光,“人没死?”
“问些废话,死了就好了,医院还里三层外三层的护着,要不是这样,老子能来找你?”
楚兰亭一下一下的转着珠子,不知道在想什么,半晌开口道,“是因为莫栀晚?”
楚星翼倒也不遮掩,冷笑了一声,“是又怎么了,他个小律师敢和我抢女人,我…”
楚兰亭打断了他,“动人的时候,你也去了?”
楚星翼烦躁的踢了一脚茶几,“我就是要他死也死个明白,谁他妈知道这小律师留那么多后手,硬让他跑掉了。”
楚兰亭头疼了起来,扶住了额头,祁冬荣回到他身后,轻轻的按了起来。
“二哥先回去,晚点儿我让阿阮联系你。”
“江渚案闹的血雨腥风,现在几个帮派和政府都盯着楚家,虹金港也不安全。”楚兰亭闭了闭眼,沉吟了片刻,“起码这个时候,别再生事端。”
“你还教训上我了。”
楚星翼站了起来,几步就走到了楚兰亭的面前,“你现在就给我找船,内线说警察已经怀疑上我了,最晚明天,我就得把他们送走。”
楚兰亭张了张口,指尖攥紧了衣角,“你先回去。”
“你他妈的听不懂我说话是不是。”
楚星翼抬手就扯起楚兰亭的领口,祁冬荣想要抬手将他隔开,又被他一把推倒在地。
他生的人高马大,浑身牛劲儿,祁冬荣半天没爬起来,气的喊人,“去叫保镖。”
梅绫见情况不对,已经扭头跑出去了,楚兰亭神色终于冷了下去,抬手推开楚星翼,推搡之间,南红珠串生生被扯断,崩落一地。
保镖冲了进来,将楚星翼按倒在地,他死命的挣扎,眼眶猩红,嘴里愈发不干净。
“当年屠人帮怎么没弄死你,轮到你个婊子当道,虹金港我要了两年,最后落到你手里,怎么了,楚星弛也干过你了?”
楚兰亭低着头,看地上散落的红珠,不知道看了多久,从轮椅上站了起来,俯下身一颗颗的捡起。
梅绫要帮他捡,楚兰亭蹙了蹙眉,“别碰。”
他捡完了地上所有珠子,发现还是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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