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提案、合理统筹规划大大小小的活动,陆温寻代表高三全体学生站上演讲台进行毕业典礼致辞……
陆温寻的决策力和领导力让他望尘莫及,他乐此不疲地追随,想从这个人身上学到一星半点。
贺迟森理所应当地认为陆温寻已经习惯了他的存在,当他再次提出这个问题,得到的回答却是:“埃及,已经买好后天的机票了。”
他第一次感受到了背叛。
潜意识还在为陆温寻开脱,贺迟森慌慌张张点开购票软件,他置身的世界因屏幕上灰色的“售罄”二字逐渐暗淡,失去原本的绚丽多彩。
贺迟森飞快地移动手指在聊天框里打着字,质问陆温寻为什么不提前告诉他、为什么不想和他一起去,他究竟做错了哪件事惹他生气、不得不以这种不讲人情的方式逼迫他离开。
想控诉的太多,发送按钮却迟迟按不下去。
他和陆温寻的关系足够好到能包容这些莫名其妙的歇斯底里吗?
如果从来都是他的一厢情愿呢?
陆温寻:这次我想一个人去
贺迟森扯了扯嘴角,点按删除键清空了聊天框。
陆温寻还是那个陆温寻,他贺迟森却变成了陆温寻的附庸。
没人强迫他这么做,他自愿的,要埋怨也只能埋怨自己。
贺迟森垂下眼睫,重新打了一行字:走之前见一面吧,明天一起看电影?
陆温寻秒回:好。
七月二十七日。
电影六点结束,贺迟森跟陆温寻看完没着急回家,在商场一边闲逛一边找地方吃晚饭。
进放映厅的那一刻起他们就把手机调成了静音模式,观影时全身心投入,不在乎谁发来消息、谁打来电话。
能出什么事?
陆温寻兴致很高,眉飞色舞地跟贺迟森讨论剧情、台词和拍摄手法。这部电影多处使用希区柯克式变焦,他父亲今年提名金幕奖最佳男主角的那部影片也是如此,两者被他不由自主拿来进行比较。
陌生人三三两两从他们身边走过,言语间屡次涉及一个熟悉的名字。
——陆越铭。
他们也联想到了陆越铭演的那部电影?
不,不对。
聊天中还提到了娱乐圈、酒店、摄像头,这些元素未曾出现在任何一部电影之中。
他们到底在谈论什么?
——你看过陆越铭的视频吗!太劲爆了!
——没有!我只刷到了照片!还打了码!
——我存了,要不要看?
——这还用问?赶紧赶紧!
——等下,我拿耳机,这视频不能外放……
擦肩而过时陆温寻皱着眉头瞟了一眼说话的人手里捧着的手机,匆匆一瞥,却足够让他看清整张画面。
那是和现在相比年轻许多的陆越铭,他的父亲,赤裸着身体躺在雪白床单上,翘起双腿被人操干的模样。
全身的血液在这一刻凝固。
陆温寻停下脚步,费了很大了力气理解刚刚看见的东西。
难道是还没上映的新电影?尺度这么大吗?还是恶搞视频?有人故意败坏陆越铭的名声?
还是他在做梦?
荒诞离奇不现实,处处透露着诡异。
陆越铭怎么可能出现在这样的视频里?他怎么可以出现在这样的视频里?
太荒谬了!
大脑因为思考变得炽热滚烫,仿佛刚经历一场火山爆发,沸腾的脑浆正汩汩冒泡。
陆温寻强迫自己停下胡思乱想。
周围声音逐渐变得真切,像被从水中打捞起,他终于能够听见贺迟森在叫他。
陆温寻抬头,茫然地看向贺迟森。
手机上的画面消失了,贺迟森的存在唤起他的记忆:他们刚看完一场电影,现在正找地方吃饭。
方才一瞬间恍惚似乎是因为睡眠不足,他突然停下脚步贺迟森当然会觉得莫名其妙。
但他没有从贺迟森脸上看见莫名其妙,只看到了前所未有的凝重。
“看手机。”
手机?为什么突然要他看手机?
陆温寻将信将疑掏出手机,还没来得及解锁,通知栏已经跳出一连串消息推送。
每一条都带着陆越铭的名字,除了名字还有不堪入目的字眼。
呼吸瞬间变得困难。
那并不是梦,陆越铭的确跟男人上过床,并且上床视频还被泄漏了。
全天下的人都看得见。
陆温寻用颤抖的指尖点开通讯录,碰了碰父亲的名字。
急促的呼吸被悠长的通话音硬生生拉慢下来,没人接,他更换软件重新打,还是没人接。
事件已经发酵了至少两个小时,公司和本人都没有作出任何回应。
他们是打算冷处理吗?
陆温寻转头往商场外面冲,仿佛逃离一场会让他丧命的灾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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