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和团子住在了一起?而且,还只有他们两个人!
下午的时候也明里暗里问了好几遍,团子却只是神色古怪地瞧他,一句话都不愿多说了,搞得他愈发一头雾水。
不知过了多久,眼皮渐渐发沉,总算就快要睡着,后背忽然贴上来一个凉凉的东西。吴不悔顿感毛骨悚然,一下清醒过来,却是一动也不敢动,更不敢回头看。
他不动声色朝里侧挪了寸余。
那东西很快跟了过来。
吴不悔正要再挪。
少年低低的声音响起:“你……很紧张?”
温热的气息近在咫尺,直接扑在耳后,吴不悔一个激灵,立刻翻身而起,跳下床去,手忙脚乱把油灯点亮。
“团子,三更半夜,你在我床上吓人做什么?!”
吴不悔鞋子都没来得及穿,赤着脚站在地上,乌发散乱。
少年撇了撇嘴角,嘴巴一张,却没说什么,一手支着脸,另一只手在柔软的丝被上捏来捏去,过了好一会儿,瓮声道:“不悔,这装傻的游戏还要玩到什么时候?我不想玩了,我想抱着你睡觉。”
吴不悔顿时石化原地。一双手僵硬地比划,结结巴巴道:“我们……一起睡觉?这,好像不对吧?我……不,我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呢?你可是萌萌哒小团子啊!”嬿珊婷
少年揉了揉眉心,兀自喃喃一句:“怎么办,他好像真的忘了……”
吴不悔靠近一步,“啥?”
少年朝他看了一眼,没有说话。
昏黄灯光下,少年的长睫投下一片阴影,落在没有一丝瑕疵,如羊脂美玉一般的脸上。嘴唇微张,格外饱满、红润。单薄的寝衣领口微微敞开,隐约能看到结实的肌肉轮廓。
吴不悔吞了吞喉咙。
小团子他……确实长大了啊……
少年忽然伸出手,抓住吴不悔的手腕,不容分说,也不容反抗,直接将他拉了过来。
吴不悔仰躺在少年的腿上,被迫直视自上而下看着自己的那双眼睛,心口擂鼓般怦怦直响。
烛火幽幽,那双眼睛十分专注,有些晦暗,有些深沉,甚至还带着几分幽怨。
“团……”吴不悔正要试着开口。
少年哑声道:“你应该叫夫君。”
犹如一道苍雷贯耳。
半晌,吴不悔才从喉咙里发出一个音节:“啊?”
少年低低叹了一口气。
“不悔,我们已经成婚两年了。”
不知过了多久,吴不悔问出一句:“你……如今多大?”
少年道:“二十。”
沉吟片刻,吴不悔震惊道:“那我不是已经四十好几啦?!”
少年闭眼扶额,再次低低叹了口气。
他掀开被子,起身离开,不多时,端着一盆热水重新进来。把木盆摆在床边,蹲下身,抓起吴不悔的脚踝,把他的一双脚放入水中,一边搓洗一边道:“脚弄脏了,洗干净再睡。”
吴不悔呆呆地看着少年给自己洗了脚,再用棉布擦干,然后把他塞入被窝,俯身掖好被角,又再看了他一会,最后端起水盆,吹灭油灯,出了房门,轻轻把门合上。
第二日。
已是日上三竿,少年卧房的门却还是关着的。
吴不悔在门口徘徊了不知多少圈,最后,还是终于决定,要问个清楚。
叩了叩门,却没有回应,再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一丝声响。
只好加重力道,嘴巴一张,正要喊“团子”,想起昨晚那句“夫君”,脑袋一热,赶紧闭了嘴。
门内还是没有动静。
吴不悔心间一慌,将门用力一推,门没落闩,直接推开了。
快步入内,少年躺在床上,闭着眼,面上是奇异的潮红,嘴唇发白,干裂得起了死皮。
一摸少年的脸,烫得吓人。
这下坏了,定是昨夜受了凉,这才发烧了,还烧得这么厉害!
“能听见我说话吗?”吴不悔凑近他的耳朵,“有没有常备的药?放在哪里?”
少年似乎烧得有些糊涂了,张了张嘴,哼哼了几声,气若游丝,吴不悔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少年忽然伸出一只手,精准无比地找到了吴不悔的手,紧紧握住,神色立刻安详许多。
……不是?我可不是退烧药啊!
不行,再这样烧下去会把脑子烧坏了去!
吴不悔费了好大一番力才挣开那只手。大步冲出房门,直朝院门奔去。
一边跑,一边念叨:“出去找人,找药,还要找快速退热的办法,退热……退热……可以用冰!哪里有……冰?”
吴不悔猛然顿住身形。
院门就在眼前。
他却停住了。
垂首站着,神色惊疑不定。
有什么东西仿佛要撕开禁锢,闯入他的记忆,搅得他头痛欲裂,神智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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