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楚江云不解。
那团被子蠕动了几番,不一会儿,一个脑袋从闷得死死的被窝里探出来,“学长,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什么味道?”
“就是香香的……”顾钧鼻尖翕动,想了想说,“好像雨露过后的空气……也有点像刚刚晒过的书本……”
初晨的阳光透过未遮上的小半窗户洒在他脸上,耳朵有点红红的。
楚江云顿时有了猜测,心里说着糟糕,声音却仍然平静。
"外头桂花开了,可能是花香吧。"
翌日晨训,有人拿着本子,按照寝室对学生挨个问话,瞧着像是在找人。
一路问到楚江云和顾钧时,他对着本子多看了楚江云几眼,才问:“你们昨晚几点回的寝室,有没有离开过学校?”
楚江云已经提前准备好了答案,不料顾钧抢先道:“我和学长晚饭后就回寝室了,没有出去过。”
楚江云看了他一眼,没有反驳。
那人见回答的是顾钧,又看看本子,很快打消了疑虑。
等人走后,楚江云才问:“你刚刚为什么那么说?”
顾钧左右看看,怕人听见,想要附到他耳边,又担心他洁癖,最后稍稍隔了点距离小声道:“晚上离校打工是违反校规的。”
“所以你是在为我考虑,怕我违规的事情被发现?”
顾钧像小仓鼠一样频频点头,浅金色的头发伴着一摇一晃的。
楚江云面不改色:“可我会怀疑他们在找的其实是你,你在拉我作遮掩。”
顾钧一下子傻了:“啊?这个、我……”
一时间手舞足蹈地胡乱比划,一副有苦说不出的样子。
楚江云噗嗤笑出了声:“逗你的。”
“哦哦哦,”顾钧连连拍胸口,“吓死我了。”
“……”
这一遭过后,楚江云倒没有那么排斥新室友了。
不过他铁石心肠,行事只考量利弊,午休时还是去找了一趟宿管。可惜好话说尽,宿舍不够就是不够,最终也没有搏回单人寝的权益。
出门后经过宿舍楼外的绿化区,顾钧的身影突然闯入视线——
顺着一排排新开花的桂树,他小心翼翼地抬起头,凑近了去闻。
楚江云一瞬间便想起自己昨晚瞎编了什么鬼话,铁石般的心肠也难得的心虚起来。
和学长住在一起的日子,并没有想象中开心,反而很有几分煎熬。
顾钧毕竟是顶级哨兵,五感超脱于常人。
同在寝室,他总能清晰听见一旁的翻书声,夜间钻进被褥的窸窣作响,浴室里哗啦啦的水流,衣物摩擦过皮肤渐渐褪下,还有熄灯噤声后,学长浅淡的、舒缓的呼吸声。
还有那股香味,淡淡的却十分好闻,并不是外头传来的桂花香。可那好像只有他一个人能闻到似的,每每询问学长时,总是得到否定的答案,倒让他怀疑是自己的错觉了。
可他真的很喜欢那道香气,即便它有着很大的“副作用”。
顾钧怀疑自己正处于躁动期,不然怎么至于一而再、再而三地,要趁着学长外出时偷偷在寝室里打手枪?
上次学长问他为什么会丢那么多纸的时候,差一点就被发现了,好在他说有点感冒应付了过去。
每次看到学长一无所知的平静的脸,他都深深怀着负罪感,只能在其他地方多用些小心思,试图弥补。
他想过好几次,是不是搬出寝室会比较好,然而下意识的行为总是更能证实真正的想法——
听老师说实训需要全校参加,并且可以跨年级组队时,他第一时间就跑去找了学长。
楚江云没有第一时间拒绝。
看着顾钧溢满期待的双眼,他想了想说:“我过两天再给你答复。”
楚江云是有认真考虑这件事的,因为他发现顾钧和他想象中不太一样。
在应下温岚的请求,去给入学考帮忙之前,他其实对这批新生做过调查,而顾钧作为各项成绩的第一名,更是他的首要调查对象。
顾钧是公爵之子,正经的爵位继承人,母亲也是侯爵长女,出身显贵。更难得的是,他父母感情甚笃,在联邦中也是有些出名的。今年度蜜月时也一点没藏着,途中遇到的好些路人都有把合照和相遇经过发到星网上,佐证了这场百年难遇的贵族真爱。
因此,顾钧可谓是在两家人的蜜罐中泡大的。
楚江云不是没和贵族打过交道,毕竟学院里就有一大波贵族派的哨兵学生,萧问荆更是其中翘楚,他非常清楚贵族出身的高阶哨兵都是副什么德行。
豪门望族,家人溺爱,顾钧本也该眼高于顶,用鼻子看人才对,可楚江云怎么看都觉得他傻里傻气的。
幼稚天真,说什么谎话都能信,没找他帮忙就能自己先跳出来,也不防着点人。
晚上会趴在桌子上画画,几天工夫就给墙上门后都贴上了花花绿绿的贴纸挂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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