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他,可那也是在执行先帝的圣旨!他如何能预见后来发生的事?若说助纣为虐,诸位的父兄何尝不是如此?”
王朔气不过,还想再说些什么,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清喝——
“够了!”
来者是位二十四五的青年,丰神俊朗,风度翩翩。
正是城破那日唯一站出来力挺温久的男子,瑛国公世子江澧。
他挡在温久身前:“王公子,你们这么多人刁难一个弱女子,岂是君子所为?”
“江澧你有没有搞错,还要替她说话?这几年因为她你受了多少冤枉罪,忘了宋彧是怎么对付你的了?”
“我只记得温太傅是我们的老师。”
江澧毫不动摇:“你们都曾受过温太傅的教诲,了解太傅的为人,如今却这样诋毁他,可还记得‘尊师重道’这几个字怎么写?”
王朔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被他怼得哑口无言:“行,你是她表哥你护着她,我们走!”
“没事吧?”
王朔等人离开后,江澧担忧地看向少女:“他们是这几年过得太憋屈了,所以才口不择言,你别把他们的话放心上。”
温久强颜欢笑:“没事。”
上一次和江澧面对面交谈已经是半年前的事了。
江澧是兄长的至交好友,老瑛国公夫人又是温太傅的姐姐,所以论起亲缘,江澧还是温久的表哥。
因着这层关系,江澧一直很照顾她,温久也把他当亲哥哥般尊敬。
可对她越是重要的人宋彧越要驱逐个干净——
先帝在位时,江澧还是大理寺少卿的不二人选,等宋彧一登基,直接将他一贬再贬,最后成了个记录口供的小小文官,并且几度因为反对宋彧的暴政而遭到明里暗里的压迫。
若不是瑛国公府根基深厚,宋彧不敢妄动,只怕江澧早就性命不保了。
温久有些话想问江澧,对陈嵩说:“陈将军先行一步吧,我稍后进去。”
陈嵩知道她是顾虑自己在场,便识趣地离开了。
“表哥,姑奶奶他们还好吗?”
“大家都很好,你放心。”江澧回答,“倒是你,在宫里过得如何?谢怀蔺有没有为难你?”
温久嗫嚅道:“他……对我挺好的。”
江澧将少女从头到脚认真观详了一遍,瞧着她确实比一个月前有精神,脸蛋也长了点肉,遂放心地松了口气。
“那就好。”
谢怀蔺生来光明磊落,不管二人之间有什么恩怨情仇,想来他不会也不屑报复到温久身上。
“对了表哥,”温久真正关心的是另外一件事,“最近还是没有哥哥的消息吗?”
这三年间,温久一直暗中拜托江澧寻找兄长的下落,可每个月得到的回答都令她失望至极。
这次也不例外。
“还是那样,音讯全无。”江澧摇了摇头。
“派去江南的探子已经把那一带搜了个遍,完全找不到初言的下落,他就算还活着,恐怕人也不在江南了。”
“不在江南……”温久轻咬下唇。
见她若有所思,江澧问:“久久,你是有什么眉目了吗?”
“算不上眉目。”
温久把宋彧递信一事告诉他,立即收获反对。
“不行!”
江澧说得斩钉截铁:“他不一定真的有初言的消息,你不能冒险去见他。”
“可当年的事十有八九与他有关,他或许真的知道哥哥的下落。”温久急于表达自己的观点,“而且他现在被谢怀蔺控制,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那也不行。”
江澧还是不同意:“宋彧此人阴险狡诈,眼下虽然被软禁,但难保不会留有其他后手,你去见他太危险了。”
“哥哥已经下落不明三年了,哪怕前方是龙潭虎穴,我也必须一试。”温久哽咽。
“可初言他不会希望你为他冒险的,他不在,我得对你的安全负责……”
“怎么都不进去?”
江澧的劝阻被人高声打断。
谢怀蔺漫不经心地朝他们走来,状似无意地挤进两人中间,露出和善的笑:“世子,好久不见。”
“都督。”
江澧予以客气的回应。
“听说都督此行受了伤,可好些了?”
他性格相对板正,过去没少被好友嫌弃无趣,可板正归板正,江澧也不是冥顽不顾的迂腐之人,他明白是谁拯救了飘摇的山河,也知晓江山需要一个新主,因此对谢怀蔺态度友好。
“嗯。”
面对江澧的主动关心,谢怀蔺不咸不淡地用鼻音回答,冷眼以对。
莫名其妙挨了对方凉凉一瞥,江澧有些无所适从。
他和谢怀蔺说不上陌生,但也不算多么熟悉,两人除了温家兄妹再无其他交集,可不知出于何种原因,谢怀蔺每次见到他都阴阳怪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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