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声说了两句后,他才抬起头对着赵田氏和赵安月说道:“是这样的,我还担心是秀姐儿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呢……想着回了镇上找李大夫瞧瞧。”
赵田氏了然地点点头,她是上了岁数的妇人,听秀姐儿这样一说就明白了,还顺着说了一句:“之前是听说过有的女人怀孕后性格会大变,可能爱哭,可能脾气变得暴躁,都是有可能的。不过你俩去看看也行,总是买个安心。”
几人一边说,一边走。
秀姐儿许久没有回来了,现在看着熟悉的景物只觉得安心,一路都四处望着,瞧着叫卖冰糖葫芦的大伯就走不动道了,路边卖糖果子的小姑娘她也要停下来看许久。
赵安月问道:“秀儿,你想吃吗?你以前不是不喜欢吃太甜的东西吗?”
他见秀姐儿看得专注,一边问,一边掏了铜板买下一小袋的蜜渍果子。
秀姐儿接过,红着脸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怀了孕后忽然就很喜欢吃甜的……唔,牙都要吃烂了,二郎都不敢给我吃太多!”
“还能这样啊?口味也会变?”赵安月一双眼睛瞪得圆溜溜,一边说一边又悄悄从油皮小袋里摸出一只裹着糖霜的红通通小果子喂进嘴里,甜得眯起了眼睛。
两人在前头逛了半条街,这时候田二郎追了上来,先伸手揽住秀姐儿,又才说道:“姑,前头快到千金堂了,我先带秀儿去看看。”
赵田氏点着头,说道:“好好,你们去吧,月儿也和你们一块儿去!姑先回去做饭,你们看完了就直接回家吃饭……秀儿,你想吃啥?”
秀姐儿歪头想了想,一时还真想不起什么吃食,倒是身边的田二郎扶住她,笑着随口说道:“做几道甜口的就好了,秀儿最近爱吃甜的,麻烦姑了。”
赵田氏连连点头称好,几人这才又分开走了。
三个年轻人往李介丘的医馆去了,他们走在北街的大路上,没一会儿就看到千金堂的门匾,里头药柜立得整齐,又有好几个排着队等着把脉看病的病人。
田二郎正要扶着秀姐儿去排队,忽然又听到转角街口传来吵闹声,是另一面草舍小食的方向。
赵安月嘀咕道:“怎么回事啊?还有人敢来小尘哥的酒楼里闹事?”
他说着就转身往另一面走了去,竟看到门口站着一个熟悉的人,这人穿了一身打着补丁的简陋春衣,灰衣灰裤,脊梁也是佝偻着的,脸上堆着讨好的笑。
竟是叶大成。
他走到门口,对着门前招呼客人的跑堂伙计说道:“小兄弟,我真是你们东家的亲爹啊!你不信的话,就去问嘛,我真是啊!”
那跑堂的伙计看着二十来岁,是后来新招的伙计,并不认识叶大成,更不清楚叶大成和东家之间的关系。
他一听叶大成的话就翻了个白眼,不耐烦地把人往外推,嘴里还说道:“走走走!什么亲爹,前天还有个来冒充咱东家弟弟的胖墩儿给咱打出去了,也是吵嚷着非要咱东家出来见他!呸,咱东家就一个妹妹,哪儿来的弟弟!”
门口站着两个伙计,另一个伙计听此也说道:“就是!就是!这是看我们东家家业做大了,什么阿猫阿狗都上赶着来认亲戚了!赶紧走赶紧走!一大把岁数了,不要脸不要皮的,赶紧走!”
番外·旧事
“那好像是咱村里的叶大成?”
店里的伙计不认识,但同村的田二郎和秀姐儿都认识啊,一眼就看出那堵在门口的正是叶大成。
这可真是晦气,田二郎也晓得这叶家和叶小尘与叶杏花的关系,那可是比他家里还糟心呢。
果然,赵安月是个冲脾气,当时就来火了,撩着袖子冲过去,走前还说道:“嘿!个臭粪沟里爬出来的玩意儿,怎么又来这儿讨嫌了!”
他撩起袖子冲了前去,叉着腰吼道:“喂!你搁这儿出什么洋相呢?怎么?还指着我小尘哥给你摔盆摔碗啊?”
被一个小辈指着鼻子骂,叶大成竟还耐得住性子,佝着腰朝赵安月笑得讨好,还嬉皮笑脸说道:“月哥儿啊,哈哈,我这、我这正好赶集路过,我带了些地里种的新鲜青菜和嫩瓜,瞧瞧,可是绿油油嫩得很!”
“嘿嘿,你和小尘玩得好,你进去和他说一声呗,我这是大老远专门给他背过来的!”
叶大成一边说,一边放下了背上背着的竹篓,揭开最上面几片挡太阳的大叶子,把底下的绿叶子菜亮出来给几人看,说得是低声下气。
他瞧着应该是前不久又和叶陈氏打了一架,脸上、脖子上好几条结痂的血印子,人也苍老了好多,鬓边全白了。
这不清楚情况的外人瞧了还真觉得可怜,但赵安月可知道这人的坏心思,听此立刻就翻了一个白眼,扯过他的背篓就整个摔了出去,竹篓里的青菜嫩瓜滚了出来,没一会儿就滚了一圈泥。
“哎哟,哎哟,别丢别丢啊。”叶大成蹒跚着追了出去,手忙脚乱去捡地上的青菜嫩瓜。
赵安月站在门口,叉着腰喊道:“拿着你的破烂玩意儿赶紧滚!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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