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是鼻青脸肿被征兵的拖走的,走时嘴里还大喊着,他是读书人,是要考状元的文曲星!
征兵的差役只当他是在发疯,拿发臭的污黑帕子堵了嘴,给拖走了。
喜饼
征兵一事落了尾声,村里走了十来个年轻汉子,有自愿的,有不自愿的,走时村里是一阵哭声,又是沉闷了好几天。
但叶小尘几人都很高兴,因为杨禾的婚事越来越近了,虽然中间征了一次兵,但并不影响几人对好日子的期待。
婚事前一日,杨禾和羌原去镇上取做好的喜服。
云婆婆年纪大了,不愿意走动,否则杨禾也想要请她参加婚礼的。不过婆婆虽然人去不了,但心里也记挂着杨禾,她没有儿女子孙,认识了杨禾后就把他当成自己的孙辈看待,一辈子的绣技更是倾囊相授。
两人手牵手进了云婆婆的裁缝铺子,杨禾见了人立刻喊道:“婆婆!我来拿喜服了!”
云婆婆坐在竹椅子上,怀里抱着一件做到一半的衣裳,正佝着脊背一针一线缝。
她们听到杨禾的声音立刻站了起来,橘皮树皮一半皱巴巴的脸上立刻洋溢出欢笑,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她先伸手牵过杨禾,拍着他的手背笑眯眯说:“好啊,好啊。”
说罢,又颤巍巍进了里屋,从里头拿出来一个红布盒子,又才慢悠悠把里面的衣裳抖开,展示给杨禾说道:“喏,看吧,早就给你备好啦!”
云婆婆的手艺真是没得说,一针一线都是用了心的,衣裳也是好料子,摸起来顺滑舒服。红衣绣金线,绣饰丰富精致,摸起来也不觉得扎手。
羌原瞧了一眼,眼底染了两分柔和,似乎已经可以想象这身衣裳穿在杨禾身上的样子了。
他有些心动,说道:“去试试?”
杨禾却摇了摇头,将一整套的喜服又收回盒子里,故意望了羌原一眼,然后说道:“不要……婆婆的手艺肯定没问题,尺码也是量过的,我要等着明天成亲的时候穿。”
羌原的小算盘打了个空,嘴上虽然没说,可眼睛还是死死盯着那红布盒子,好像恨不得自己把这件艳红的衣裳套到杨禾身上。
瞧他们气氛安逸,目光也满是爱意,云婆婆心里高兴,看着就忍不住笑起来,最后又拿出一个一尺宽的方形绣品。
是已经裱好的绣框,里面框着一面大红色的绣品,上头用金线勾出一个双喜字,囍字左右探出三两只缠枝莲,花开并蒂,一朵怒放,一朵含苞。枝茎莲叶用深墨色的线绣出,再用金丝勾出莲叶的脉络,莲花由粉转白,栩栩如生开在红布上。
整体简洁大方,瞧着很是生动。
云婆婆又拍了拍杨禾的手,说道:“婆婆送你的新婚礼物,收着吧,以后两个人好好过。”
杨禾眼睛有些发酸,觉得这时候的云婆婆像极了他去世的亲娘,红着眼眶抱住老妇人的身体,好一会儿才哽咽着说道:“谢谢婆婆。”
云婆婆又拍着他的背,笑着说:“好好好,去吧,去吧。”
两人又说了几句,这才带着东西出了门。衣裳盒子被羌原抱在怀里,杨禾只拿着那件绣品,越看越好看,越看越喜欢,只是看着看着眼睛也越来越红,都快赶上那红布了。
羌原频频扭头望他,生怕他哭起来,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哄啊。
“……阿禾。”
嘴巴有些笨的男人开了口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只眼睛紧紧盯着杨禾看,生怕他哭。
但杨禾却摇了摇头,回头望他,朝羌原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嘴角高高上扬,露出白净的牙齿,声音也轻快,“没事,我只是太高兴了!”
羌原问:“高兴得快哭了?”
杨禾还真点了点头,煞有其事地说道:“就是高兴地快哭了!”
羌原顿了片刻,语气突然慌了起来,“你别哭。”
杨禾被他这语气逗得笑起来,虽然眼圈仍然有些发红,可眼底的失落已经淡去,还对着羌原点头,拉长了语调说道:“好——我不哭!瞧你连哄人都不会,我可不敢哭。”
羌原又顿了一会儿,突然说:“你昨天夜里就很敢哭。”
杨禾:“……你还是别说话了。”
羌原:“好吧……我又说错话了?”
两人拿了东西,又在镇上吃了两碗抄手,然后相伴回了村子。
再看另一头的草舍小食,生意好得不得了,正午时分是最忙的时候,几乎每桌都坐满了人。
每桌都放着一碟红白的糕点,按着人头分的,都是些印囍字、同心锁、并蒂莲之类的喜饼。
客人还好奇地问:“这是叶老板家里有喜事了?怎的每桌都送了喜饼?”
阿南上前送菜,手脚麻利,嘴巴也麻利,乐颠颠说道:“正是嘞!是咱东家的哥哥明天要成亲了!所以我们东家就做了喜饼嘛,人人都有份的,这可是我们东家亲自做的!现在铺子里卖的糕点多是我哥做的,轻易可尝不到我们东家做的糕点了!”
客人惊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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