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起身追了两步的李介丘走了回去,又坐回自己的位子,然后把和小白友好握手的小满薅了起来,狠狠揉了两把脸蛋儿撒气。
但羌原却没动,他像是一尊石人一般守在门口,纹丝不动。
赵田氏:“……”
赵田氏和他不太熟,只知道这汉子不太喜欢说话。她之前也郁闷过,这禾哥儿怎么找了这么一个闷葫芦,这两人在家里岂不是一天说不上十句话,闷都要闷死!
她哪知道在外人面前的羌原和在杨禾面前的羌原完全不一样,这一天下来,光是“我错了”就说了不止十遍了!
赵田氏见羌原一动不动,忍不住还是说了一句,“那个……你是叫羌原吧?哎哟,别在门口守着了,过来这边坐吧!他们哥儿说悄悄话呢,你在门口听着,要是被禾哥儿知道,怕他要和你闹脾气哦!”
羌原:“……”
有点道理。羌原仍旧不说话,但他终于动了,扭头离开了屋门口,一言不发地闷闷坐在凳子上。
嗯……他仍是面无表情,但赵田氏总觉得自己好像在他脸上看到了“不高兴”三个字。
哥儿的悄悄话(一)
“小尘哥,杨禾哥,怎么了?”赵安月还不知道两个哥哥要和他说什么呢,歪着头疑惑地望着两人,“有什么话要进屋说的吗?”
赵安月的屋子不是赵家最大的,全是赵家最好最漂亮的!赵田氏夫妇俩不挑剔,屋里收拾得整洁就好;赵安业是个粗莽汉子,窝里能睡觉就行。只有赵安月的屋子是家里最好的,床上挂着流苏吊坠,四角垂着小铃铛,小桌子上铺着碎花布,上头还放着一只粗胎瓷瓶,里头横斜插着好几枝蜡梅,进屋就是一股沁香。
杨禾瞧他一眼,又不轻不重地戳了戳赵安月的脑门,打趣道:“之前不还急着要成亲的!今天怎么就紧张起来了!”
听杨禾笑话赵安月,连叶小尘都捂嘴偷笑,忍不住说道:“是呀!你紧张什么呀?不是早盼着这天吗?是谁连喜服、都偷摸着试过了!”
“哎呀!”
赵安月恼羞成怒地扑了上去,一人拍了一巴掌,气得直跺脚,“你们太坏了!就是紧张嘛!我又控制不住!这个心它就要一直跳一直跳一直跳!不信你们摸摸!跳得可快了!”
叶小尘抿嘴偷笑,然后伸手戳着赵安月的胸口,故意说道:“我不摸,你明儿自己叫、林青锋给你摸!”
赵安月:“???”
变了!真是变了!他小尘哥怎么变成这样了!
赵安月本是个大大咧咧的性子,可也许是临近婚期,他终于有了些羞意,这时候又气得扑上去捏叶小尘腰上的软肉,恼道:“小尘哥!你学坏了!你和谁学的这些啊!你以前不这样的!”
杨禾也说道:“还能和谁学的!和他男人学的呗!也不晓得,李介丘一天到晚都教了你些什么东西!关着门尽学坏的!”
叶小尘:“???”
这好端端的,怎么又说到他头上了!明天明明是月儿成亲啊!
叶小尘叉着腰开始反驳,“我相公才不坏呢!他可听话了,羌原才坏!他刚刚还想进来呢!别以为、我们没看到!”
杨禾:“???”
杨禾可不认,连忙说道:“他就是傻了点儿!他也不是故意的!”
这两个已婚的哥儿一声一声的辩驳,赵安月似乎还不能理解他们口中所说的“坏”,这时候已经一屁股坐在床上,仰躺了下去,伸手玩着床顶垂下的流苏穗子,自言自语地嘀咕起来。
“哎……那要这么说的话,还是林青锋最老实了!说什么做什么,我爹叫他翻二亩地,他决不敢翻一亩半!他连牵手都不敢!还得我牵他!笨死了!”
叶小尘:“……”
杨禾:“……”
叶小尘和杨禾停下了吵闹,默契地对看了一眼,然后齐齐笑了起来。最后两人又一起走到了赵安月床边,一左一右坐了下去,赵安月是个热情性子,见他们坐下后也赶忙伸手将两人拉着躺了下来。
三个人横躺在床上,小腿支在外面晃晃悠悠。
赵安月这边刚说完,下意识瞧一眼叶小尘,小尘哥一脸怪笑,眼里全是趣味儿;他觉得不对劲,又扭头看一眼杨禾,杨禾哥也悄悄笑着,心里不知藏着什么坏水儿。
赵安月:“……”
赵安月被他们盯得一个头两个大,连忙又捂着脑袋坐了起来,羞恼道:“哎呀!你们一个两个为什么都这样看着我!我又没有说错……”
叶小尘摇头,然后叹着气用过来人的语气说道:“这男人呀、就没有不坏的。等你明天过了,你就晓得了!”
杨禾也跟着点头,说道:“小尘说得没错!等你成了亲你就晓得了,这男人可敢得很!”
赵安月:“???”
赵安月给气笑了,他先是望着叶小尘说道:“小尘哥!你刚刚还说李介丘不坏的!”
说完又扭头瞪着杨禾,叉着腰控诉道:“杨禾哥!你和羌原还没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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